顾淮之推门进来,看到她,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他走上前,从背后拥住她,看着镜中的两人。
“很好看。”他低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沈明晞看着镜中他倚靠着自己的身影,心里稍稍安定。“真的……没问题吗?”她忍不住再次确认。顾家的情况远比苏婉那里复杂得多。
“有我在。”顾淮之收紧手臂,语气笃定,“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顾家老宅坐落在城市另一端,是座颇有年头的庄园式建筑,气派恢弘,却也带着几分旧式家族的森严与冷寂。
车子驶入大门,穿过精心打理却略显萧索的园林,最终在主宅前停下。早有佣人等候在门口,恭敬地为他们拉开车门。
踏入灯火通明、装饰奢华却难掩空旷冷清的大厅,沈明晞立刻感受到了几道投射过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易察觉的……敌意。
顾淮之面色不变,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力道坚定,带着她径直走向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主位上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顾淮之的祖父,顾家真正的定海神针顾老爷子。他旁边坐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的顾擎天,以及一位打扮雍容、眼神精明的中年妇人——顾淮之的姑姑顾静娴。旁边还零星坐着几位旁系的叔伯。
“爷爷,爸,姑姑。”顾淮之语气平静地打招呼,然后将沈明晞轻轻往前带了带,“这是沈明晞。”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明晞身上。
她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顾爷爷,顾叔叔,顾姑姑,各位叔伯,你们好,我是沈明晞。”
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顾老爷子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顾擎天倒是微微颔首,语气还算温和:“来了,坐吧。”
唯有顾静娴,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着沈明晞:“这就是明晞啊,果然标致水灵。早就听淮之提起过你,今天总算见到了。听说……你之前一直在a大,是以男生的身份?”
她这话问得刁钻,看似关心,实则是在提醒众人沈明晞那段“不寻常”的经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沈明晞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坦然应对:“是的,顾姑姑。为了完成一个学术上的目标,进行了一些必要的伪装。让您见笑了。”
她避重就轻,将女扮男装归结为“学术目标”,既解释了原因,又抬高了格调,让人不好再抓着这点不放。
顾淮之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明晞是a大物理系的状元,刚独立完成了一个很有价值的项目,能力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