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周四,他留在上海坐镇陆氏,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下班后便驱车回老宅,在母亲“育儿经”的包围和两个儿子时而天使时而魔鬼的啼哭中,努力扮演好父亲与孙儿的角色。
而每到周四晚上,无论多晚,他必定会登上飞往苏黎世的航班。
仿佛那里不是他曾经震怒、伤心之地,而是他一周疲惫后唯一的慰藉和归宿。
在苏黎世,他收敛了所有在国内的冷硬与强势,变得……近乎“贤惠”。
他不再过问“霁望”的具体业务,只是在她深夜伏案时,默默为她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调暗她书桌上过于刺眼的灯光。
这天晚上,又是如此。
他估算着她大概结束视频会议的时间,热好牛奶,端着走向她的书房。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她清晰的、带着工作状态中特有的冷静与锐利的声音,似乎正在与人进行最后的讨论。
陆承渊没有立刻进去,准备在门口稍等片刻。
他无意偷听,但里面传来的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却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劈中了他,让他瞬间僵立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在刹那间凝固。
那个声音……
即使隔着多年,即使通过电流有些许失真,他也绝不会认错!
是林叙深!
那个名字,如同最深的梦魇,是他心底一道从未真正愈合的伤疤,也是他不久前才动用巨大资源强行压下、试图永远埋葬的秘密!
她……她竟然还在和林叙深联系?!
而且听起来,并非泛泛之交,而是在讨论核心的工作!
一股混杂着被欺骗的愤怒、旧日背叛的痛楚、以及深刻入骨的恐惧的剧烈情绪,如同岩浆般猛地冲上他的头顶,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握着牛奶杯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那骨瓷杯柄捏碎。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冲进去,像上次那样,揪住她的手腕,质问她,怒吼,将一切摊开在阳光下,让她无所遁形!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林叙深?!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她对他的温顺、依赖,难道依旧是演戏?!
这些尖锐的质问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青筋隐现,那熟悉的、因情绪极度激动而引发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然而,就在他脚步即将迈出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