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别说。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
“关于结婚的?”她问。
“嗯。”
空气静止,她沉默了一会儿,问:“确定了?”
他也停顿了一下:“……嗯。”
女人隔了会儿才笑了笑:“看来我注定是孤家寡人了。”放下签字的手,她转了转椅子,“凉哥,记得请我喝喜酒。不过我这个前妻就不包红包了啊。”
“我理解你。”她说,“爱情就是游戏,付出越多越舍不得。哪怕它的确烂透了。”
电话挂断。
他低了头,又吸了一口烟,烟苦涩也浓,浓到心颠。
他是她的老师,却忘了教她怎么去爱他。
烟雾徐徐而上,散在空中。
还是我来陪你。
做你的凤凰木。
3
一月十二号,多云漫布,乌压压一片吞没了光。
路家三人正在吃早饭,其中路家夫妇边吃边闲谈着国的局势,滔滔不绝。
路柔坐在一侧,饭足后放了筷,用餐巾擦了擦唇,缓缓移开椅座。
她看了一眼还在谈论的两人:“爸、妈。说一下,我跟林凉结束了。”
路家夫妇顿时停了对话,惊疑地望向她。
路父蹙眉,发声:
“你说什么?”
“就是不结了。”她笑了笑,“和平分的。”
“路柔!”路父气她散漫的态度,手拍桌面,“你在说些什么话?!”
她神色未变,张开五指,看了看刚做的指甲:“我就觉得……跟男人躺一**,然后生儿育女,想想就没意思,不如多花点时间精力在事业上。”
“事业和结婚根本就不冲突。”路父不同意她的说法,皱着眉,“结了婚,林家还可以帮衬你,你现在说不结了,你以为林家还会帮你?!”
“放心。”路柔收了手,缓缓起身,“林凉欠我的情,这次挺大的。”
路父眉目一紧:“他先提的?”
她点点头,然后背了身,准备离开:“恰好我也没这心思。”
“路柔。”他轻轻叹息一声,“我知道你被那个人渣伤了心,所以才对男人失望……”缓缓站起身,望向她,“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轻轻摇了头,脚迈出门槛:“不,我应该谢谢他。”右手食指划过左手腕间的一条割痕,褐色埋住白色,她低头笑了声,又扬起头,“重生一次的人,现在活得比以前自在多了。”
路柔直往前走,指纹解开院门,往左转个弯。
她看见来人,轻轻抬眸。
背依在墙边的男人白衣黑裤,衣衫扣子不怕冷解开两颗露出刀割般的锁骨,瓷白如玉。他的眉色稍浅,像是玉雕的般,眼却深邃至墨黑,上挑的眼角惑人,仿若生来便是勾人的,唇线细短,唇珠翘然,一副风流、摄人心魄样。
危险而具有侵略性。
路柔低了眸,如陌生人般略过。
风穿过她的指尖,凉意如丝。两步后,一只热温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在身后传来。
“路柔,我们,谈谈。”
路柔微垂了眼,没有动,声音轻绵绵的:
“滚。”
“好。我问问林凉的意思。”许玉月含着歉意回应了路母的盘问,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望着林宅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