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哦,皮逖!”
第三天,被某知名报社刊发了一篇稿子,我高兴得一回家便鼻尖碰鼻尖地抱上皮逖,问它:“我是不是很能干?”它不感兴趣地看了我一眼,从鼻孔里发出个最短的音符表示听到。我摇它的身子,说:“哦,皮逖,你精神点啊,我们又有收入了!”这时它有了点兴趣,然后冲我鼻子咬了一口,告诉我它今天不想吃火腿肠,如果我能做点鱼那么它会更开心。
吃过饭,我发现它没有洗脚便在我的**乱踩,我的布艺床罩上全是梅花印。
我打了它一耳光,它将我的手挠出了血。
我去医院打了防疫针。它被我锁进卫生间关了一天禁闭。
第四天,我的朋友来访,它咬了她一口,并冲她嗓门极大地乱叫,让我们无法聊天。朋友败兴而归。
第五天,我起了一身的疙瘩,我怀疑是它传染的,便给它强行洗澡。我们在水盆里打了一架,它挨了五耳光,我手上多了四道血痕。我不明白它刚来时的温文尔雅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它现在只要不开心就大着嗓门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骂人或者动用暴力。
有它在的日子我没法静下心写东西,夜晚失眠,上班无精打采……但是最要命的却是因为皮肤奇痒并出现红斑,去医院看病时被人带着鄙夷的表情指引到了性病专科,我冲着笑得不怀好意的医生说:“你他奶奶的看清楚,这是猫给我传染的病。”可是他的表情更莫测了,小声地问我:“被猫传染的可是第一例,你什么时候对动物产生了兴趣?难道你就那么讨厌男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给他一个耳光,像打我家的皮逖。
回家后我将这个混蛋用绳子拴住,然后疯狂地在自己身上抹皮炎平。它开始暴跳如雷,后来又一声一声呜咽着柔肠百转地唤我,我已经对它厌烦到了极点,冲它冷笑:“哦,得了,皮逖,别指望我会有一点点的心软。”
第六天,它咬断了绳子,一次糟蹋了我的房间,我和它打了一架,将它再次拴住。
第七天,为了报复我,它勾搭上了一只外面的女野猫,天天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肉麻兮兮互吐衷情。
第八天,疙瘩没有了。看着完美的玉肌,听着恶心的色情猫语,我下定决心要一个人住,将皮逖赶出去。
第九天,我将它带到郊外,自己打出租逃了回来。可是一上楼就看见它摸着胡子冲我得意地笑,它说:“想这么容易就甩掉我?不可能!”
第十天,它和女野猫聊天到黎明。我失眠。
第十一天,它仍然和女野猫谈情说爱,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听觉。我继续失眠。
第十二天,半夜时分,我像个泼妇,趿着拖鞋冲到门口,想暴打女野猫,它眼疾脚快蹿上了别人家的阳台,我想用拖鞋砸它却砸碎了人家的玻璃。
第十三天,我的屋里屋外洋溢着尿骚味儿。
第十四天,我和皮逖面对面坐着,我泪眼迷离,说:“哦,皮逖,亲爱的,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你说你要什么吧,只要你走,我什么都给你。”
它深沉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用它的小爪指向床、电脑、电视、电冰箱、空调,甚至我放零食的盒子……
我绝望地看了它一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