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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春日简书 > 12第 12 章(第2页)

12第 12 章(第2页)

后厨是不能去的,这时候正忙着准备晚饭,哪哪儿都是人,只有回到自己的小院,自己悄悄煎药。好在有樱桃,翻出红泥小火炉,很快生起了火。

两个人蹲在火炉前,樱桃有些慌,“吓人得很啊,怎么出一趟门,遇上了这种事。”

“就是嘛。”自然抱着膝头长吁短叹,“今晚先给他治上,等明早请过了安,要是人还活着,我就回禀祖母,请祖母拿主意。”

樱桃的蒲扇扇得风快,着急把药煎好了,给那人送去。箔珠也买药回来了,三个人预备起布条和剪子,趁着周遭的人都在忙,悄悄从角门上溜了出去。

再进马具房,三个姑娘面对着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人,实在是无从下手。仔细观察一番,他的肩头和前胸各中了一刀,力道之大,割破了衣裳,能看见底下翻卷的皮肉。但这人年纪确实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模样,身量已经长开了,身形还是少年清瘦的模样。

箔珠和樱桃手足无措,谁也没有照料过这样的伤者,尤其还是个男子。自然却有当机立断的横心,不管他什么来历,先把人救活了要紧。

于是上手解开他的衣裳,接过伤药厚厚撒上一层,那药粉和血混合,很快就凝固住了。然后让樱桃和箔珠把人架起来,快速用布条把伤口缠好,确保不会沾染污浊。这一套操作忙完,人已经累得直喘了。

接下来喂药就简单多了,汤药装在竹筒里,托起脑袋就能灌进去。不过这药大概苦得升天,都已经伤得奄奄一息了,他还能皱眉。

等到一切料理妥当,自然松了口气。能做的她都做了,要相信人很顽强,止了血吃了药,一定能挺过来的。

看看时辰,就要到昏定的时候了,还好有时间,可以回去换身衣裳。

谈家晨昏定省都要敲钟,早晨二十四下,晚间十六下。等到钟声一毕,太阳正好落山,葵园里的灯火燃起来,小辈们在堂上回禀今天的行事和见闻,三府大娘子则要为老太太铺床,安顿好就寝事宜,再回到堂上。

不过儿孙们和老太太回禀那些琐事,都是家常的闲谈,不像晨省时一板一眼。做官的说一说哪位同僚升官了,哪位外放了,上学的说一说今天谁受了夸奖,谁挨了板子。一说起挨板子,北府的林大娘子皱眉不迭,必定又是她家六哥儿。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谢氏娘子,今天破天荒地向老太太和婆母提出来,要抬举谈临川的通房。

“小夏在我院里,平常勤勉听话,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我也早把她的月例银子,照着府里其他小娘的份额发放了。她既跟了三爷一场,不能总这样当女使使唤,还是得给一个正经的名分,对人家是个交代,咱们也不落了苛待通房的名声。”

结果老太太和朱大娘子还没发话,燕小娘先出了声,“三爷上头,还有大爷和二爷呢。那二位都是两个人伺候,咱们三爷房里人最多,怕是不大好吧。”

谢氏淡淡一笑,“话是没错,但既然有这么个人在,总不能不当一回事。我看她大冬天里,还跟着婆子们浆洗衣裳,实在不忍心。”

燕小娘轻撇了下嘴,“娘子要做善人,却不顾及三爷的名声。”

她就是这样,排挤别人,还要说得冠冕堂皇。眼看谢氏的话要被她堵回去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自观忽然插了一句嘴,“原本三哥哥也是一妻一妾,这不是燕姐姐横空出世,占了小夏的名分吗。”

这话打得燕小娘措手不及,边上的自然好悬没笑出声来。她有时是真佩服二姐姐,看待事务一针见血,大家碍于情面不好说的话她会说,但凡出口,非死即伤。

燕小娘面红过耳,愤懑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老太太拍了板,“早就该抬举了,怎么拖到这会儿。”

谢氏忙道是,“是我疏忽了。先前也是因着院子里已经有了小娘,不好再多添一个,这才不敢向祖母回禀。”

老太太捺着唇角笑了笑,“得亏你想起来了,否则可要委屈人家一辈子了。”

谈家虽然没分家,但各有各的院子,院中事务都由正室打点,只要正室不拿主意,这件事永远不会提起。老太太这么一说,谢氏也红了脸,直说自己不仔细,请祖母恕罪。

老太太没有多说什么,昏定过后就让众人各自回去了。自然照旧留在葵园吃晚饭,询问祖母,为什么嫂子想起那个通房,祖母反倒不怎么称意了。

老太太道:“各人都有小九九,压了五年,是怕两个妾侍对付不及。如今提起,是不想让燕小娘一家独大,将来若有什么变故,你哥哥院里仍是一妻一妾,足矣。”

自然明白过来,心里只是可怜小夏,挨在老太太身边道:“祖母,为什么要让那些家生子做通房呢,又没有名分,正室娘子过门了,都不受待见。”

老太太笑着说:“你果真还小,不明白其中道理,只知道作贱了那些女孩儿,却不知道在她们眼中,这是登云梯。何谓家生子?家奴生出的小家奴,打从一出生就是贱籍,哪怕主家散了摊子,他们也只会沦为奴婢之下的奴婢。到了年纪的女孩儿,能够侍奉少爷是条好出路,既能安稳留在家里,又不担心过于受苛待。譬如你嫂子先前说的,小夏跟老妈子浆洗衣裳,虽还要做活儿,比起以前定是好多了。当初选通房,也都是问过她们,只有心里愿意,才会单挑出来放进书房里。要是照着常理,本该是主子婚后一两年内,必要抬成妾的,你嫂子不察,是她失职,委屈人家了。”

自然嘟囔:“那哥哥也不好,伺候过他的人,他不管不问,不放在心上。”

老太太长叹,“可不是么,天下男子多薄幸,不能因为他是我孙子,我就说他的好话。”一面抬手抚抚自然的鬓发,“我就盼着呀,我的五丫头将来能嫁一个专情的男子,好好待你,也别耽误别的姑娘。两个人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地过一辈子。”

这是祖母美好的祈愿,但于自然来说太远太远了,连想都不用去想。

心里还惦记着车马院里那个要死不死的人,几次打算同祖母说,但想起那句抄家灭族,让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反正等明天,早上看过境况后一定要告知祖母,毕竟这么大的事,自己拿不了主意。

一晚上辗转反侧,弄得睡也睡不好,提心吊胆害怕被人发现。好容易捱到早上,晨省过后带着箔珠和樱桃一起过去,才想起昨天只给喂了药,连口吃的都没给人家留下。

不过伤得这么重,肯定没胃口,饿一晚也不要紧。三人带着药和清粥,鬼鬼祟祟潜入车马院里,打开马具房的门一看,发现那个人卧在草垛子里一动不动,喊也喊不醒,好像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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