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
“可以,很可以!我只是……有点儿意外而已……”
“那个羽毛笔……我也有份的,你别用它四处招摇,暴露了就麻烦了。”
心雅忍俊不禁道:“你以为见者有份啊?笔可是我的!”
景檐自得地喝了一口茶,说:“如果我有用得着的时候,我会找你要的。”
心雅还是第一次觉得跟他聊天如此轻松愉快,笑了笑没说话。
他为她安排过一场电影;为她阻拦过记者的骚扰;为她追查了视频的偷录者,也为了保护她而出面警告简阿栀,就连医院的那扇窗户,也是他向医院后勤部申请修理的,他只想博红颜一笑。
——然而,每一次,她的红颜一笑,他却都错过了。
刚才那个电话是朋友通知他,视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会按计划进行。接完电话之后他忽然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他想在她面前邀一次功,他不想再做一个无名英雄了,他要看着她对自己笑。
她笑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一首老歌里是这样唱的: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庆幸他见到了。
离开会馆,心雅打算回学校,而景檐因为约了爷爷和景皓吃晚饭,要去海域酒店。
林侨生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景檐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心雅在喊他:“景檐!景檐!”她满脸通红地跑过来,脸上微微带着一点儿忍痛的表情,景檐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着急说:“不是说腿还没好,不能剧烈运动吗?”
心雅拉着车门,喘着气说:“我……我拦不到车,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去哪里?”
她的眼神有点儿飘,像是故意移向别处不和他对视:“理爱医院。”
上车以后,景檐坐在副驾,心雅一个人坐在后排,脸侧向窗外,目光一直失焦。景檐隐隐觉得她有点儿不对劲,问她:“你又去医院做什么?”
“嗯……”心雅并不愿解释。
景檐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又问:“郁心雅,你怎么了?”
心雅的眼睛无力地眨了眨,轻轻地说:“没什么。”
他发现她的眼睛微微有点儿泛红,刚才明明还好好的,现在却好像有很多血丝了。他凝神看着她,没再追问。
车开到医院,心雅下了车,景檐还是不太放心,就让林侨生把车停在路边等他,他也跟了过去。
心雅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跑了起来,腿伤未愈,她一瘸一拐地跑到了急救大厅。还没有进入大厅,她就看到了在门外一辆救护车旁边低头蹲着的夏满满。
心雅缓缓地走过去,走向夏满满的每一步她的双腿都像灌了铅似的。
“夏满满……”
夏满满听见心雅喊她,抬起头来。心雅看到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子似的了。
心雅走到夏满满面前,颤抖着问:“何小溪呢?”
“在大厅里面。”
“张编和徐编呢?”
夏满满的声音越来越抖:“在……都在里面。心雅……”
心雅打断她问:“那金财务呢?”
夏满满意识到心雅想问遍杂志社的每一个人,以此来拖延时间去面对现实,她轻轻地拉起心雅的手,说:“先进去吧。”
心雅突然用力甩开她:“我不想进去!”
“心雅,你别这样……”
心雅仰起头,看着旁边的一幢大楼,那是理爱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的外墙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一个等距的窗户,那其中,有一个窗户原本是坏的,冷风会从关不严的窗户中间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