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檐想了想,叹气说:“本来我也很怀疑程年说那些话的真实性,可是现在,我反而更相信他了。”
“为什么?”
“你知道柴树恒在警察面前是怎么解释他和程年在天台争吵的原因的吗?”
心雅摇头,她是想知道,但是警察不愿意对她透露过多的信息。
“我听警察讲,柴树恒说他认识程年是在半个月前,因为他开车不小心擦挂到他,所以被对方拉进了黑名单。那天在红磨坊,程年看到你跟柴树恒在一起,就出言挑衅,言下之意是要把对柴树恒的不满转嫁到你身上。柴树恒说他想息事宁人,所以把程年约到天台,打算为擦挂的事跟他讲和。”
“讲和?他是说给程年一点赔偿?”
“嗯,应该是。”
景檐又问心雅:“你相信柴树恒说的吗?”心雅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
景檐问:“你还记得程年曾经找大哥的朋友汤圆替他去酒店找手表那件事吧?”
心雅回忆着说:“对哦,而且当时那么巧,就是柴树恒住了程年的房间!”
景檐说:“柴树恒非要把手表据为己有,这也很可疑。其实我怀疑他跟程年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车祸擦挂那么简单。”
心雅认同地点点头。
景檐看着她,突然露出一点傲娇的表情,单眉一挑,似乎在说:你终于开窍了。
心雅懂他的意思,尴尬地说:“呃,之前是我大意了,你跟我说你怀疑他的时候,我没听你的。”
景檐撇撇嘴,一副智者的样子:“唔,知错就好。”
心雅又想到丁承屿跟她说的那些话:“对了,你不是觉得柴树恒似曾相识吗?原来我们以前真的听过他的名字。”她把自己去红磨坊的原因,还有丁承屿的遭遇都告诉了景檐。
景檐听完,回忆着问:“丁承屿是不是还说过,那位老人在临终前给了自己的孙子一只耳环?”
心雅说:“嗯对,好像说戴上耳环以后,就可以知道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景檐分析着说:“嗯,你想想看,那些训练有素的动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失控发狂呢?如果真如程年说的,柴树恒为了报复我爷爷,所以在背地里搞鬼,那他是怎么影响那些动物的呢?”
心雅似乎猜到了景檐所想,接着说:“除了那枚耳环以外,柴树恒用来给丁承屿洗脑的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也是来自幻世之境,有没有可能他手里还有第三种物件,刚好是可以控制动物的?”
心雅完全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为了这份默契,景檐不禁暗喜,温柔地给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过,猜测归猜测,真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们一时也没办法求证。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大概只能等程年苏醒了。
安静片刻,心雅看着景檐,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她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景檐突然心中一动,意外而又感慨地望着心雅。
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误,她说这句话应该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他突然觉得心潮澎湃起来。
“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在警察面前说的才是实情。”她一脸郑重,“因为我认识的景檐就算再暴脾气,但他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他不会恶意把一个人推下楼,绝对不会!”
这一刻,就像行走在森寂无边的黑暗里,有人突然把路灯打开了,他猛然发现身边竟然车马喧嚣,人声鼎沸,一切鲜活都呈现在明亮的环境里,他欣喜若狂,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只剩下自己在黑暗里孤独前行。
这一刻的景檐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不要置身繁华,万人簇拥,他只要有她就够了。只要郁心雅相信他,他的世界就有了光,有了希望,他就有了对抗逆境的勇气。
他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眼睛里有了笑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视线所过之处就连每一粒灰尘都能感受到他对她有一种爱不释手的迷恋。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故意把视线和他错开。
他定了定神:“郁心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