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黑色的简约牛皮钱包被轻巧地抛到了桌上,苏锦翘着腿戴上了耳机。
“我的全部家当,赌她会来。”
听到苏锦漫不经心却十分笃定的话,八戒掏了口袋的动作顿时僵住,这厮的气场似乎有些强势啊。
“我……赌一块。”
从口袋里把一沓红钞掏出来,八戒却已经有了亏掉的预感,面对苏锦坐着都有一米八的强大气场,他只敢抽出最中间的一张。
不知道为什么,在苏锦毫不在意地甩出钱包的刹那他就觉得,或许,她真的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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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跨年节目大多提前录制,因此这种规模宏大的明星聚宴依旧不乏一些大排场的明星参加。
以义捐拍卖为主题的元旦晚会,在上海的秋水鸿都馆中举办,行善事,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兆头,这样刷群众好感的活动miky自然要给自家俩惹事的主报个名儿,幸运的是俩人都被选上了,不幸的是晚会都开始了廖茗茗还是没有出现。
台上对照台本的寒暄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锦端着香槟酒杯走到了祁程站的窗户旁。
祁程一个人,正望着窗外发呆。
“等她呢?”
祁程慢慢收回目光,没否认,礼貌性碰了碰他的杯沿,仰头喝了一口。
苏锦偏头轻笑,也跟着喝了一口,倒不急着走开。
“对她有兴趣了?”
祁程皱眉,把手里的香槟杯放下:“她不是兴趣。”
“那便是认真了?”苏锦仰头又喝了一口,戏谑道,“你认真了,她却逃了?”
祁程又不说话了,明显不欲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苏锦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也不管他不作回应。
“廖茗茗她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敢喜欢她,也是勇气可嘉。”
“你知道她规谏自个儿的箴言是什么吗?”
祁程还是没有说话,垂下眼眸,摩挲着杯壁的指尖微顿,泄露了他的内心。
苏锦也不点破,只是懒散地侧靠在窗台沿,胳膊肘稍撑着,手里的空杯子与理石板台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视线凝望的方向与祁程正相反。
“人活着,只分想做的和不想做的,别考虑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人生苦短。”
祁程的目光依旧无意识地往窗外流连,玻璃窗上能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也能映出别人的。
在服务员经过的时候祁程取了一杯香槟酒推至苏锦面前,意味显然。
苏锦眯了眯他眼波清亮的眸子,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半边唇角,把目光从人群中收回,也回身对向窗外,悠悠然。
“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那些两面三刀的客套话早已让人厌倦,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围着既定人设活成别人期待中的样子,可却只有她,不顾一切活成了她自己。”
“你这是拐着弯来给我警告的么?”祁程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抬手和苏锦的新杯子碰了碰,嗓间滑出的声音温温凉:“我知道,她很好,我对她也绝不只是一时新鲜。”
半眯着眸子的苏锦仰头再次将香槟一饮而尽,有清凉的**沾了唇角,他也是不在意地用拇指抿掉,不再掩饰眸中审视的凛冽:“是么?无论发生什么?”
“自然。”
“呵,记住你现在的决心。”这句说完,苏锦直起身来,目光在工作人员中皴巡了一圈,找准目标,大步迈了过去。
一阵风过,祁程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话语。
——“喜欢她很容易,站到她身边却不容易,但愿你有那样的勇气,我看好你哦。”
起初祁程还不明白苏锦说的事什么意思,但当他看到苏锦挤到廖茗茗司机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抢走一块钱的时候突然有种预感。
不详却又让人头皮发麻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