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他便贴上去,将璇玑紧紧箍在怀里,贴着她的脑袋,开始了第一次与娇妻的深夜促膝之谈:“过去在军营里就听兄弟们说,从后头来能让女子最为尽兴。既然公主殿下想要尝试,为夫莫有不从的。”话音一落,璇玑最怕痒的脖颈处就被熊峥发烫的嘴唇给吻住了。
她浑身一颤,赶紧将脖子缩起来,整个人左右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哪知她越是这般,却越激起熊峥的征服欲。两人抱作一团,衣衫渐落。大红床帐内,唯有鸳鸯交颈,喘息声忽高忽低。直至天明时分,才渐渐归于平静。
绿意红枫轮流值息。新婚当晚两人都不敢睡,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无。白日里绿意让熬了一夜双眼通红的红枫去休息了。绿意想着闹了一个白日,晚上应当没有什么事了,便让红枫替了她,自己去补眠。
红枫虽然比绿意小几岁,人还有些懵懂,但在大户人家做事,多多少少都听其他丫鬟婆子说过几耳朵。这一夜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半夜刚开始,她就吩咐人候着,又让人在小厨房里烧了水备着。
果然,天光大亮之时,驸马爷就让人将浴桶准备好。红枫得令,忙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一送进去。
房里的红帐子低垂着,里头没有丝毫动静。
仆从们将东西放下便轻手轻脚地一一退下。
熊峥耳朵极其敏锐,听到门已合上,便抱起早已昏睡过去的爱妻往屏风后的浴桶而去。熊峥带着大胡子易容惯了,可他知道璇玑不喜欢她的大胡子,觉得太挠人了,又丑。于是在床榻上,他便体贴的取下胡子,以真容相待。原本璇玑嫌他有胡子看起来又老又丑时,已经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如今卸了伪装,对他更是爱意浓。
一入浴桶,熊峥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给她按摩洗浴起来。他喜欢这般待她,仿佛她就像是一个瓷娃娃般需要小心呵护着。若是弄得她不舒坦了,最后不还是自己遭罪。还不如一开始就好好宠着她,爱着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好,离不开自己。
璇玑此时面容娇艳,无比乖顺的倚在熊峥怀里。熊峥瞧她一眼,心中就涌起无限柔情。
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抗拒,身体却太会勾人,迟早要被你榨干。还是现在好,娇柔无力的只知依着我。
就这般想想,熊峥便越发放轻了手脚,将她身上的不适难受,一点点按揉开来。
前一日,他将积压了一年多的谷欠|意彻底释放出来,是以璇玑彻底昏睡了好几个时辰这才醒过来。也不知今日她是适应了,还是自己手下留情了,在他按压之时,怀中人儿呓语出声。
“夫君……慢着些……唔……受不住了。”
熊峥轻轻一笑,唇角一勾。此时若是璇玑睁眼,这笑容定会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熊峥心道:天地良心,我此刻可是心静神明的堪比观音坐下的善财童子。不过是伺候你洗浴,你又来勾我,可别又怪我太过孟浪。
心随意动。熊峥一把将出水芙蓉抱出来,小心用布帕将她拭干。又让人进来将床榻收拾干净,重回战场冲锋陷阵。
到底是大安朝的战神,常胜将军。不要说边疆上的战场,就是一方床榻之地,他也是连连德胜,从无失手。璇玑无力招架,哀嚎声声。绿意红枫站在门外面色发红、心跳不已。
公主招了个如此强悍的驸马,日后只怕苦不堪言。
冬青得知此事,也是整宿没睡。想那厚朴从小跟在爷身旁,只怕近墨者黑,远景堪忧啊。
丫鬟们一个个为璇玑担心。可璇玑公主只想让她们救她于水火,无论她如何使眼色,她们都非常识时务的做了睁眼瞎。
开玩笑,连公主都不是驸马的对手,她们岂敢跟驸马对着干。况且瞧驸马护着公主的模样,就像是护食的雄狮一般,她们要是敢伸手抢公主,驸马一爪子挠过来就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于是,新婚三日,哦,不对,是整整四日,璇玑愣是连房门都没有踏出去过一步。熊峥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与她紧紧黏在一起。每一日不是在**温存,就是洗浴吃饭,连她如厕时,熊峥都要紧迫盯人。
璇玑没想到熊峥这般痴缠,心中暗暗叫苦。
到得第四日,她再也受不了他这般对待,委屈的哭起来。倒不是他待她有多粗鲁,反而每次极尽温柔,照顾体贴到位,喂饭洗浴都包圆了。可他愣是要将过去一年多的时光都补回来。
这,这怎么可能嘛?
按照寻常风俗,从出嫁那日算起,三朝回门。而熊峥愣是与她在房中整整呆了四日。四日里,这厮为所欲为,就是不让她起身出门。原本她要是硬气点,熊峥说不定不会如此过分,可她偏偏对熊峥无法拒绝,因为心疼他为了自己在战场拼命,就有了补偿之心,愣是对他硬不起心肠,反而害苦了自己。
房中寂静无声,只见璇玑咬着唇,梨花带雨的落下泪来,默默地瞧着熊峥。熊峥正打算发动总攻,见她这副模样,比她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哄道:“娘子,别哭了,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宫向父皇谢恩。”
人家三朝回门,她四朝回门。这叫什么事?知道的人说她们夫妻恩爱。不知道的人还不知会说出怎样的闲言碎语呢。就是面见父皇、面对沈氏夫妇她都觉得没脸。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璇玑此时浑身无力,双手握拳,捶在熊峥结实的肌肉上,与挠痒痒无异。
熊峥则支着脑袋,一副任打任骂、悉听尊便的模样,概不回口。临了还好心的提醒一句:“娘子,小心手。”璇玑气的翻身下床,取了衣衫自行穿起来。熊峥则狗腿子似的,上前亲手伺候她穿衣。
璇玑却这回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此时已是后半夜了,璇玑利索的穿好衣衫,打开房门,直接去寻了春哥儿,抱着儿子一道入睡,这才让她躲过一劫。
第四日回门,璇玑与熊峥进宫谢了皇恩。毕竟是父皇,璇玑也不好对他抱怨什么。照例问安之后就出了宫。璇玑一早就打发人去沈府,说今日要回门。
公主的车辇刚刚在沈府门口停下,沈慎言和冯从黛正准备行礼,就见眼底青黑的璇玑从车辇上冲下来。她抱着冯从黛恸哭出声:“娘,我要和离!”
冯从黛一愣,怪道:“何故?”
璇玑涨红了脸,在养母耳边忿忿道:“那狗熊不是人,整整三日都没让我出过房门。”
冯从黛闻言,抬头瞅了瞅熊峥。只见他一脸担忧的望着璇玑,见自己打量他,便尴尬地低了头去。冯从黛对熊峥一向没有太好的印象。光是让女儿未婚先孕,首先就不合格了。没想到今日又加一条罪状。
虽说璇玑与他已有了孩子,但她毕竟第一次人事就怀上了,后来熊峥又不在身边。今次成婚,她与那些黄花闺女有何不同,也不知道收敛着些,就算疼娘子,也不是这般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