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哥,弟弟我偷偷问您个事儿。”
“说。”
顾珩笑起来左侧嘴角有个小小梨涡,帅气里又添了一分可爱,还没问出口自己先笑了起来,“那您以后,能不能把江晚转正,我好叫她一声三嫂啊?”
本还乐呵的气氛,在这句话之后陷入沉默。
车内,冷意袭来。
顾司臣磨了磨后牙槽,指尖掐灭烟头。
“三哥……”顾珩声音有些抖,幽怨地抓了抓头发,“我不问还不行么?”
“嗯。”
上午九点。
江晚如约坐上顾司臣的车,奇怪的是,她刚上车就被顾司臣要求戴上眼罩。
眼前一片漆黑,车窗没有关严,耳边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大概过了半小时,轿车停下。
与此同时,一阵犬吠声钻入耳膜。
江晚往车里藏了藏,小心翼翼揭开眼罩。
忽来的光线让她本能一般眯起眼睛,缓缓适应后才发现,她身在一处院子正中,院子四周拦着高高的铁丝网,数之不清的狗群,正在朝这辆车奔来。
“啊——”江晚叫出声音,慌手慌脚地从后座往副驾驶爬。
“三少救命啊!”
可爬着爬着,卡住了。
顾司臣看着她笨拙攀爬的模样,勉为其难在她身后托了一把,帮她落进副驾座。
“这是狗厂,你可以挑几只,让它们斗给你看,当然,有人亲自下场也可以。”
野性难驯的烈狗竞相往车上爬,转眼间把这辆车围得水泄不通,车窗、车盖、车顶,全部被烈狗占据。
“别别!”
江晚吓得小脸惨白,人快麻了,忙不迭抓住顾司臣的手乞求,“您送我回去吧,这里太可怕了,我怕狗啊!”
“你没什么话说?”顾司臣笑。
江晚不敢大意。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咀嚼顾司臣这句话的意思。
顾司臣在质疑她么?他想通过这种方法,逼她把她干的所有对不起他的事,一一交代?
可她……
六爷,沈宴钦,或者合欢吗?
她背着顾司臣找沈宴钦合作,不惜背刺顾家,她明知六爷对她动机不纯,仍跟六爷“藕断丝连”,还有那晚在西尔斯,她一边装合。欢给六爷跳舞,一边用江晚的身份跟他你浓我浓……
在顾司臣的定义里,她做这些事简直在找死。
顾司臣知情后会饶了她么?
他那种人,可以上一秒对她温柔似水,下一秒本性毕露。
他嗜血残忍,冷酷无情……
她不敢赌顾司臣会不会拿她当个特例,不敢赌下一秒顾司臣会不会打开车门。
无数种可能冲进脑海。
犬吠声钻进耳中,头疼欲裂。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可怜兮兮地抱着脑袋看顾司臣,“对不起三少,我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别把我丢去喂狗,我什么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