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那鬼样子,还让他怎么信?
但人都有一种死鸭子嘴硬的特质,一旦相信,会劝说自己一直相信,哪怕后续出了问题,也不愿承认自己犯了错。
程柄又扯了点有的没的,走出办公室时脸色难看得骇人。
顾璃第一个迎向程柄,小声问:“先生怎么了?”
“别提了,”程柄恼得连连摆手,“你家三弟,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闻言,顾璃转头向后一步离开办公室的顾司臣看去,“怎么说?”
程柄唉声叹气,恼怒今天怎么踢到了硬茬子。
“你三弟说江晚克夫,暗示顾老哥把人除掉,还好老哥信我。”
顾璃:“……”
看来是她想多了。
修心理学的,看谁都有毛病。
程柄说话没避人,都被江晚听在耳中。
她的小脸顿时一片惨然,手紧张地搓在一起。
她从不敢对顾司臣心存幻想,也不会觉得她已经从顾司臣那里拿到了免死金牌,但她更不认为,顾司臣会无缘无故有弄死她的心。
难道……
江晚意外抬眸,见顾璃正在打量自己,眼神充满了审视。
她忽然明白了。
顾司臣对林芝兰说声要去总部办事后便驱着轮椅离开,临走还特意看了江晚一眼。
那眼神,诡计多端里透着一股子暧昧柔和。
意外的是江晚居然看懂了。
意思是,今晚,顾家见。
“瞧瞧,程柄却在顾璃面前替江晚愤愤不平了起来,“人家还没死心呢,这狠劲……”
江晚:“……”
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廷的伤情在下午六时,不知道从哪个渠道里流了出去,从暗网开始发酵,短短半个小时席卷国内各大媒体。
自从顾廷出事后,顾景之日日焦头烂额,今日更觉得难熬。
晚上只象征性地陪程柄在九兼堂喝了两杯,饭没吃一口,林芝兰劝也没用,推推诿诿间,林芝兰心酸地发现,他头上的白发已占了三分之二。
余桐心疼林芝兰这些天跟着操劳,让她先去休息,自己则留在茶室给两位端茶递水。
说着说着,程柄又提到了顾司臣。
他余怒未消,“三少是有魄力的,不然也不敢当你的面骂我。”
“你别气了,我也骂过他了,他那个人太傲!”
“他居然质疑我?”
程柄咔巴咔巴地吃着坚果,可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帮人家改命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呢!”
顾景之只能跟着后面安慰,把余桐剥好的坚果全给他,“我信你就是了。”
“还是老哥懂我啊。”程柄晚餐多喝了两杯,人有点拎不清主次。
聊着聊着人就开始麻森,嘴也开始发瓢,“我能是神棍?当年我跟顾老哥你说,那孩子生辰八字极贵,可助顾家飞黄腾达,如今你看,我难道说错了吗?”
提起这事,顾景之的眼神蓦地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