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兰小心翼翼抚上他的脸,声泪俱下,“我只想让你活下来,哪怕你是个废人,我也要留你一条命啊。”
“您自己信吗?”
“是,我知道顾景之是凶手,但我除了依附他无路可走,否则我们娘俩都得死……你不懂我这么多年的煎熬,不是为了你我不会活到今天。”
林芝兰泣不成声,“为了他的事业,他才留下你,其实早在他事业起色的时候,他就想除掉你了,我只能打压你,假装不爱你,阻断你的上升通道,把你钉死在守门人的身份上。”
“你的所有功劳只能为顾廷奠基,你只能为顾廷卖命……”
“是吗?”
顾司臣笑出眼泪。
忽然觉得,眼前的母亲陌生地让他不敢直视。
“真的是吗?”
“是。”
“呵。”
林芝兰捧着他的脸,看清他眼里的痛,她心如刀割。
“你太聪明,太强,他不会由着你做大,所以你必须是个弱不禁风的废人。”
以前,顾司臣只当她是个盲目又可笑的女人。
现在才明白,他才是可笑的那个。
他何尝不明白顾景之对他的杀心,不过念着那微妙的平衡,才没有撕破那层窗户纸。
他只是不敢相信,生母会那么残忍地害他罢了。
“母亲,既然话都说明白了,那么……”
他停顿片刻,眼底滑过阴狠的光,“该算的账,也该算了吧?”
“司臣,不要轻举妄动……”
“您好好养病,剩下的事不用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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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
安晓送来的饭菜全放在卧室的茶几上,没有一丝动过的迹象。
江晚坐立不安,被动地等着外面的信息。
这时,门被打开。
“大少奶奶,”李春生笑呵呵走来“我来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