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南的手术还要继续,一口气呼出来,我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怀疑自己落枕了。
脚一深一浅地问到了西尔万的病房。
就在不远处。
没事的,时一,再怎么想,再怎么想,再怎么想这件事都是西尔万自己要做的,你也想不到西尔万的做法竟然会这样极端……
但是但是西尔万好像确实是间接帮我完成了任务目标呜呜呜呜我说服不了自己呜呜。
该死,我为什么要有良心这种东西。
良心到底有什么用!
我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推开了西尔万的病房门。
随着大片洁白整洁的环境一同映入眼帘的还有站立在西尔万病床床尾前方的叶斐亚,他原本正在注视西尔万,手中摩挲着一个苹果,他听到声响,略撩起了眼皮,看向我。
瞬间,手中的苹果向我砸来。
我闭上眼睛,好歹是苹果不是花瓶,我知足了。
“砰——”身后的医生发出惨叫。
啊,我叹了口气。
***
“怎么?还不进来?是要我请你你才愿意进来么?时小姐。”叶斐亚没有多给门外被无意中伤的可怜医生一个眼神,他的神情冷漠的惊人。
眉宇间是挥之不散的刻薄阴气,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发放大。
叶斐亚的笑容癫狂,但他又似乎在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张扬。
于是他化作了天边最浓密阴沉的乌云。
他的眼睛展现的是一种情绪,锐利似闪电,眉间是一种情绪,刻薄且平和,嘴唇又是一种情绪,仿佛有点开心,一张脸上竟同时出现了三种充满了割裂感的情绪。
手中捏着一根电子烟,他抽得很凶,如果不是病房的空气循环系统,现在病房里就全部都是他吞吐出的云雾,我什至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酒气。
整间病房围绕在隐隐的低气压当中,叫人望而止步。
那位被砸中的医生原本也是在病房门口做心理准备的来着,他看到我也在做心理准备,就自觉让了一步,把开门的位置让给我然后他继续做心理准备。
可见叶斐亚的刻薄多么深入人心。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推门的!!!
我老实巴交地缩着脖子走进了西尔万的病房,目光扫射着被包成了粽子人一样的西尔万,思考着要不要走到叶斐亚的面前。
“过来,啊,你是又在门口看到了哪个想勾搭的人么。”刻薄至此,我不敢不从,只能迈开脚步,挣扎着疯狂开动脑筋思考怎么才能不让脑袋上多一个开瓢的洞。
西尔万的床头放了一束玫瑰花,有的花瓣已经萎靡,好想问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把这么不新鲜的花送到西尔万的床头前的。
叶斐亚冷笑一声,没有遮掩自己情绪的意思:“看什么看,傅镇斯送我的,他敢送我这种垃圾货,我当垃圾丢到另外一个垃圾的床头怎么了?”
为了维持明面上恩爱的未婚伴侣关系,傅镇斯安排了专人负责买花送花。
这事傅镇斯没瞒着我。
傅镇斯摸着我的头发,榛子色的眼眸中藏着不忍,我趁机撺掇傅镇斯把最新鲜的玫瑰花换成了不那么新鲜的花束,反正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其他人包括新闻媒体都只能得到“送花”的情报。
新鲜的玫瑰被换成了萎靡不振的玫瑰。
傅镇斯被我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