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持续了一周左右,罗阿响直到自己咳嗽不那么厉害了才去上学。
期间毛毛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慰问,他也是无精打采的,毛毛倒是知道他的情况,也没多追问。
谷肆也几乎天天都打电话过来,只是罗阿响都心不在焉,还三番五次拒绝了他要上门探望的要求。不知道谷肆会如何看待他,他会觉得自己的态度和行为都莫名其妙吗。
罗阿响到学校时,桌子上的试卷已经堆成了山,都是他这几天没上学欠下的债。
他的桌子上挂了一个挎包,他以为是其他同学的座位上周展不开,才挂在他这里的。
他提着挎包的带子,正想问是谁的,旁边的谷肆就先开口了。
“我给你买了个新的,你用着吧。”
罗阿响也没纠结,说了句谢谢,就忙着整理他桌上的作业和试卷了。
高二下学期已然过去,高三全部的知识点都已经教学完毕,随之而来的是第一轮总复习。
按余城以往的季节变化来说,二月底已经开始转暖了,而今年时间却仿佛停滞在了冬季,寒意仍然不消减,反而有更盛之势。
罗阿响裹着厚厚的棉服,外面还为了应付检查穿了一件校服外套,看起来跟一头过冬的熊一样。
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倒是一如往常,只是罗阿响很少响应他们的活动了,总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课余时间的体育活动也很少参加了,所以和同学之间难免有疏远。
好在罗阿响自己不是很在意,他每天忙着学习、画画,试图用忙碌的生活让自己忘记一些不想回望的事情。
这天晚自习罗阿响挨到有些晚才离开,谷肆在旁边做试卷,其实就是在等他。
他们出校门时,已经没有多少学生离校的身影了。校门旁站了一个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看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罗阿响看着男人的脸,觉得有点眼熟。
走过校门的时候,他被男人叫住。
谷肆非常警惕地站在他的身前,不让那个男人靠近罗阿响一步。
“阿响?你是阿响吧?”男人表情严肃,看起来比罗阿响大了几轮。
看到男人那一双浓密的眉毛,罗阿响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是在他爸的葬礼上。
罗阿响拍拍谷肆的手,对他说道:“好像是我爸的同事,你先走吧。”
谷肆眉宇紧皱:“真的?”
“对,我认识他,没事的。”
谷肆仍然不愿留下罗阿响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说什么也要送罗阿响回家。
罗阿响见他实在固执,只好退了一步:“那我和他在那边谈点事,你在这边等我?”
谷肆这才点头同意。
罗阿响和那个男人走到校门旁边的奶茶店前,那里光线充沛,能够更好地谈话,也可以让谷肆更放心。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田安达,和你爸爸是同事,今天冒昧来找你,主要是想聊一下你爸的事。”
罗阿响点点头:“您说,田叔叔。”
田安达见他不排斥这件事,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说:“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我不相信罗大哥会做出贪污受贿这种事,我想调查这件事,所以……”
罗阿响一直盯着男人,试图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些什么端倪。
听完他说的话,罗阿响问:“为什么您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