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e怒瞪着他,在它眼里,裴周驭今天冒险潜入七监,背后的原因一定是从霍云偃那里得知了它的病情。
———分离焦虑,任何工种的警犬都极有可能患上的心理疾病。
彭庭献作势缩了缩脑袋,轻声笑:“好凶啊,老公。”
就这么叫出来了。
sare目光一顿,裴周驭目光也一顿,前两次飘忽不定的读取结果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印证。
最近彭庭献很明显和这个称呼过不去,那天在病房,要求他叫,他不给予丝毫配合,于是彭庭献自己叫。
裴警官、小裴、buddy、周驭……老公,他的亲昵是循序渐进的。
裴周驭悄无声息地在原地攥了下拳,这间监舍有监控,他也不方便露脸或作出任何行为,今天确实是得知了sare患病的消息,他才决定来看一看,但也正好撞上了彭庭献教训程阎。
刚才隔壁鸡飞狗跳的一幕,他站在一楼,抬着眼全程目睹到了。
站都站不起来,还要跳起来打人。
忍下身体某处隐隐作祟的胀痛,裴周驭一语不发,牵着sare出去给他拿纱布。
彭庭献舒舒服服地倚靠在轮椅上,微微拨动扶手,在原地小幅度转圈。
看得出来他心情比刚才还要好,口舌上的吃亏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喜欢看裴周驭吃瘪。
难受成那样了,还是选择隐忍不表达。
没过多久,狗狗警官去而复返,霍云偃和一位狱医也来到了监舍,彭庭献注意到裴周驭独自停在了门口,为他驻守,没有跟着走进来。
后腰上的伤口被狱医检查了一遍,叹口气,狱医说:“先抬床上去。”
霍云偃在一旁白眼狂翻,狠狠抓了把头发:“我今天事儿很多,彭庭献。”
“是吗,”彭庭献表示理解地笑笑:“那换门口那位狱警来处理吧,好吗,霍警官。”
霍云偃顺着他暗示看过去,裴周驭站得一丝不苟,sare也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他的身材比例和形体确实优越于普通人一大截,即使可能掩盖了信息素,霍云偃刚才也很快辨认出来了。
裴周驭事先根本没有和他说,行大于言,他自己处理了训导队那边。
刷新认知的巨大震撼将霍云偃冲击得沉默,他比彭庭献更需要消化,他从来没见过裴周驭这幅样子。
抽了抽嘴角,霍云偃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他在门口和裴周驭擦身而过,就在这一秒,他愈发肯定,自己上次好奇的问题绝对有了答案。
裴周驭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怜悯”,掺杂些许难言,总之霍云偃和他对视后便转身离开,把伺候彭庭献的工作让给了他。
裴周驭手中绳索收紧,勒了下sare的脖子,sare得到熟悉的暗令后便肃立在门口,裴周驭孤身走了进去,狱医正在固定轮椅。
看他一眼说:“来搭把手,先放床上去。”
话音刚落,彭庭献便迫不及待地朝裴周驭伸出了手。
那是个坐着讨要拥抱的姿势,他非常乐意,极其配合,换药的积极性达到前所未有的高,裴周驭漠然扫过他的脸,发现他嘴角已经压不住上翘。
无可奈何,他后撤一只脚蹲下去,单臂捞过彭庭献膝弯,然后抬起他上半身将他稳稳地抱放到床上去。
双臂缓慢、顿然地分别从他身上撤离,裴周驭暗地捏了捏掌骨,有点轻。
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