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歧没有为难我,是我孕期身子不佳而已。”
擦去泪水,江纨素抿出个苦涩笑容:“只是没能让他将请柬让出,我做事不利,怕又要惹母亲伤心了。”
谢序川低着头,见江纨素轻扯自己衣角,小心将人拨开。
他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母亲那边有我,你不必担忧。且你也无需为讨好母亲而费心,左右日后……”
左右日后他会送江纨素去庄子上生活。
哪怕没说出口,江纨素也懂了他话中之意。
“你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你先休息,我去回母亲请柬的事。”
说完,谢序川逃似的离开。
紫棠看着从不进内屋,也始终恪守君子之礼的谢序川,微微皱起了眉。
有些事,她要想想办法了。
谢歧拒绝让出请柬一事,让谢三娘和花南枝很是恼火,只是谢歧不愿,她们也不能明抢。
是以沈沅珠午休刚醒时,就接到了谢三娘要谢家所有人晚间去裕金堂用饭的消息。
“这鸿门宴,算是躲不过了。”
见她小声嘟囔,谢歧只觉可爱至极。
只是好心情刚升起,想到晚上还要见谢序川,那勾起的唇角又落了下去。
罗氏进屋的时候,就见自家小姐睡眼惺忪,正呆愣着坐在床上,而谢歧则端了铜盆放在床尾,此时正拿了块软巾给沈沅珠一点一点擦着手指。
食指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有一圈浅浅的痕迹,谢歧如擦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避开伤口,一点点擦拭干净。
罗氏见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有点痒。”
沈沅珠想抽回手,谢歧却神色虔诚地伸出两指,在她手上轻轻挠了挠。
“还痒吗?”
他抬起头,俊秀面庞上满是认真:“这伤口开始是疼的,后面便要痒上两日,但无妨,这说明就要好了。”
沈沅珠抬眸,就见谢歧两只耳朵,红得跟要滴血似的。
她歪着头,看看谢歧,又看看他的耳尖。
想了想,直接抬手摸了上去。
谢歧本生了双凤目,带着些英气与男儿独有的冷毅锐利,可此时那双眸子,却像夜晚的猫儿一样,唰一声瞪得滚圆。
她还想再伸手捏捏,谢歧却是迅速歪了头,躲过她的手。
“我……水……水凉了,换水去。”
看着跑得飞快的人,沈沅珠也清醒了几分。
“不喜人碰耳朵吗……”
随口嘟囔一句,沈沅珠便去挑选晚间赴宴所需衣衫去了。
她哪里知晓谢歧一路跑到院中,端着铜盆的手抖了许久,才堪堪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