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棠晃晃脑袋,步摇叮当响,反应过来,没好气提醒:“别动,这是我的小巧思好不好!”
其实黎以棠脸型流畅,巴掌大小脸额头光洁饱满,可是高中黎以棠就是没刘海会死星人,因而在黎以棠强烈要求下,白鹭还是给她在额角留了些毛茸茸的碎发。总归黎以棠生的漂亮,倒也显得俏皮可爱。
萧元翎笑:“都好看。”
黎以棠心中悸动感更强,但母胎单身者并不知道什么叫心动,她只是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
求问,闺蜜几天不见怎么怪怪的?
萧元翎看见少女欲盖弥彰捂住红透的耳朵,干脆气恼的背对他假装看台下考生,又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
黎以棠这边的动静并没有被太子注意,滔滔不绝恭维太子的判卷官观察到,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早已经没在听他说什么,目光直直的看着台下,眼中隐约可见炙热。
他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台下,看见一名长相清秀的书生,穿着十分朴素,正认真答题。
正是沈枝。
判卷官识相闭嘴,也看了那考生几眼。
穿着打扮,所用纸笔,就是个普通的寒门考生,无甚特别啊。
等等。。。。。。那考生用的笔虽是京中最寻常不过的,纸张却看着比旁人细腻精致许多,饶是他判卷十余载,也没见过这样好的纸。
判卷官自以为福至心灵。
春考第一日,先考经义策。
经义均有书籍著作为标准,答案又由国子监老祭酒亲定,因此也是寒门考生得分最高的一门,也是他们准备最多的一门,穿着普通棉麻布的书生们不住蘸墨,鼻尖沁汗。
反观有些穿着华贵的世家少爷,家中早早在策论上打点好,那用得着费心里看这些之乎者也,一个个手中把玩着价值千金的毛笔,在家人精心备好的纸上百无聊赖的画画。
黎以棠留意到,有些考生甚至用的是最次等的麻纸,吸墨不好,考生只好频繁蘸墨书写。
因为太过着急,墨汁还不慎溅在旁边哪家少爷衣服上,那人当即破口大骂:“臭乞丐,你赔得起吗?”
那考生确实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连声道歉,那人还不依不饶:“看你用这破纸笔,真是给小爷找晦气!知道我爹是谁吗?”
胡言秽语不绝于耳,沈枝顿笔,将整个洗笔筒推倒,刚好全倒在那正破口大骂的富家少爷身上,那人气的大叫一声。
沈枝扯了扯嘴角,笑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那人正欲再骂,考官走过来冷声呵斥:“春考考场,不准喧哗!随我走!”
那人满身墨水本就狼狈,又被劈头盖脸一顿训,神色差到极致:“你可知我爹是谁?”
“我奉太子命令,管你是谁?快走,莫要再纠缠下去,连坐你家人三年春考资格!”考官神色不变,冷声道。
沈枝闻言,看向台上,端坐在中央的太子一身黄袍,正含笑看向这边,一副贤德公正之相。
迎着太子目光,沈枝露出一个寻常书生礼貌感激的微笑,心中却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