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此时也紧紧盯着动作,要是有别的问题就及时换人,也给在旁边的人解疑答惑,“像这种行为根本不被认可,是被严令禁止的。
“但私底下还是会有不少人用踩助产,这种要是不会别照猫画虎,要不然会出大问题。”
杨伯踩完见母猪身下还没反应,换个法子。
扭头就看着谭向川距离工具最近,直接说道:“小川,你给我递根注射器,就打针那个。”
谭向川也不犹豫立马就递了过去,平常都习惯了被杨桃使唤,递完后才问:“管里都没有药水了,要这个注射器做什么用?要新的吗?”
进来那会杨桃就给每头母猪都打了催产素,现在注射器里面空空如也,就是个废的。
催产素得在宫颈全打开但宫缩减弱的情况下使用,在未打开情况使用可能会子宫破裂。
“不用,将就着用呗。”给母猪打针的针头有一次性也有重复性的,重复性的比较便宜。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没有药用针干嘛。
杨伯没解释,旁边的杨桃已经知道了动作。
其他人眼巴巴的望着杨桃,不等开口问。
她就开启了专属小课堂,给学生科普知识。
“针扎尾根处刺激宫缩助产,这个行为确实可以增强宫缩但并不采用,同样风险较大。”
“杨伯用的针管就是刚才注射催产素的针并没有更换新的针头,可能有感染细菌风险。”
“母猪尾根处神经系统错综复杂,要是针扎错误下身瘫痪了怎么办?都不够钱治的。”
其他人听着下身瘫痪立马就想到了之前有个人上山放羊,傍晚了赶羊回家才发现数量对不上,然后把羊赶回去后又上山去找丢失的羊。
天黑路陡,在山上的一处小断崖底下发现的,看着高度不大就一个坎直接跳了下去。
结果和羊一起被困在里面没出来,直到他妻子和他分开后,迟迟找不着羊,也找不着人。
然后下山喊村里人帮忙,找了有一阵听着呼叫声才找到人。找到后发现那个地方确实不算高,但那个男人摔到了尾巴骨,下身瘫痪了。
瘫痪后整天就只能躺在床上,干啥都不方便,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解决,就是个残废。
夏天要是不及时处理掉甚至还有可能长褥疮,那个男人接受不了自己啥也做不了,沦为废人一个。家里顶梁柱就这样整天看着妻子儿女忙碌,为病情奔波,趁人不在家喝农药走了。
半身瘫痪需要投入进去的资金可多了,压根就不值得。听完其他人算是打消了自己动手的想法,原以为不就是踩几下扎几针的事。
结果事情那么严重,还是花小钱省大钱吧。
“通过尾根处刺激增强宫缩的除了针扎还可以用手按压尾根凹陷处,配合双乳热敷。”
“凹陷处不刺破皮肤,不破坏神经系统,所以相对而言安全性更大。但需要手长时间按压。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没有误差没有疲惫。”
就在杨桃给人科普的同时,杨伯已经开始扎针了,也竖着耳朵听杨桃在喋喋不休的说。
合着他这整套流程下来,全是错误方法。
最后杨桃得出结论:“广播里不常说,管它黄猫,黑猫,只要能够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高风险高收益,有些时候就得赌一把。”
“这些方法虽然已经不再被使用,但你们一会就等着看母猪会不会下仔就知道了。”
“杨伯的处理很巧妙,手法也很熟练。都不像刚上手的新人,应该之前的师傅也带的好。”
杨伯听着别人提起已经过世的师傅有些感触,虽然两人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拜师喝敬茶,但在他的心里就是带他入门的师父,很是尊敬。
养猪这种活一般轮不到他们小孩,但要是说割猪草,那可就是全权交由他们负责的。
知道家畜对于大队的重要性,在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也只有师父日夜守着陪产照顾。
虽然最后他并没有选择走师父的路子养猪而养起了牛,因为牛肉的价格比猪肉的要更高些,而且还有劳动价值,春忙秋收都帮忙农耕。
但这并不说明已经忘记了养猪的手法,而且要不是师父勇于尝试突破自我的行事风格,他也不可能有勇气亲自上手给牛接生牛犊子。
他就接生个牛犊子还出了名,人家都喊他新晋兽医,谁家有啥家畜面临生产都会喊他去帮忙,比如今天就来杨桃家给猪接生仔猪了。
母猪原本生育使力生不出来就痛,现如今被这一扎一刺激,痛上加痛嚎叫的更大声了。
虽然嚎的不行,但仔猪已经开始冒头了。杨桃在旁边帮忙,把仔猪从包裹的胎衣里弄出来。
杨桃举着猪仔跟其他人说,“你们看,这不就是生出来了吗?所以别管那么多,能够把仔猪生出来,且母猪的伤害拉低就是很好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