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过门槛,便见宗主鬼鬼祟祟地盯着大门,满脸警惕,好像生怕有一群人闯进来热泪盈眶地抱住她道谢。
袁厢琴挥手,“是我!”
她走近蹲在林玄身边,“现在就等着弟子过来报名了,对了,想好欢庆会具体怎么办了吗?”
林玄一脸莫名其妙,这种东西还能这么办?难道不是摆上几桌菜,台上两个人跳舞,最后领导讲两句话就结束的活动吗。。。。。。
她与面前的女孩大眼瞪小眼,在这种似乎亘古的沉默中,闪光的灵感搭乘着脑细胞进入大脑,“哦。。。我们应该更热闹一点。。。。。。”
“唉——”
这不是林玄和袁厢琴任何一个人发出的叹息。
“好羡慕宗主,总是能想到惹人喜欢的点子。”
?
林玄像见鬼了一样抬头,正与趴在墙头的李和华对上视线。
一眼万年。
——如果这个词的意思是指被吓到万年都不能忘却下一幕的话,应该能用到这里。
在永恒的寂静中。
“宗主,我是不是很惹人烦。”
趴在墙头的女孩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
林玄强忍点头的冲动,眼角不由自主、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神出鬼没、吓死人不偿命的臭丫头轻松地从墙头上跳下来,单手撑地站起,在两道震惊的目光中,她吸了吸鼻子,看样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历来一副没心没肺风风火火的样子,如今悲伤的神情莫名让林玄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连带着那天被破门而入的无奈也叹了出来。就在她终于心生可怜,想要好好安慰时。
此人哇的一声,毫无预兆也无前言地扑了上来,很快又委屈死了的趴在林玄的肩头,像没骨头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叫了起来。
林玄:==
袁厢琴:!!!
李和华:呜呜呜呜呜哇哇。
深吸一口气。
林玄僵硬地、极其不自然地蹂躏了一把李和华的脑袋,毛毛躁躁的发丝一摸就知道从来没有打理过,估计每天早起也只是叼着发圈匆匆将黑发捆起来,然后跑去练剑。
得到她的鼓励,李和华抱怨得更大声了。
“为什么我一走近所有人就都噤声了?”
“为什么别人一激我就答应1对3了?——还输了呜呜呜呜。”
“或许我还是更适应那种冷得吓死人的氛围,因为我根本不会处理和别人的关系!她们总说我张牙舞爪的!”
“。。。。。。”
“宗主你说为什么呀!”
林玄没法回答李和华的问题。
她只能极度不自然地抚摸蹭在脸颊边的圆滚滚的脑袋。
她只是个成年不久的比一般人要稍微冷静点的倒霉鬼,更何况,如果说到惹人烦的话,林玄才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人。几乎没有人喜欢她,几乎所有人到最后都会抛弃她。所以往往她过年的时候才只能像只透明的幽灵一样在街头乱逛。
最后那种滚烫而咸腥的湿润感顺着肩膀,锁骨,慢慢地渗入皮肤里面,女孩悲伤的哭声好像远在天边的奏鸣曲,那样低沉地将所有缩在角落里的回忆全部牵引了出来。
然后她只能说,“惹人烦没什么不好的”。
李和华的目光太灼烫了,灼烧到林玄几乎以为温度升高了两百摄氏度,于是她只能补充,“我也很惹人烦,所以这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