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头看他没开口,继续讲着:“族长你也得尽快做打算,不然如果她见到你这样的英姿,且觉得年龄上你更合适,再发生一些——”
“你也闭嘴。”
暴戾的语气让鉴手里的点心碎渣撒了一地。忍猫的尾巴炸成毛刷,倏地窜到矮桌底下。
鉴的眼神一直随着话语权漂来漂去,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没想到是这样,最后注意又挪到猫上,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唔”了一声。
斑的视线扫过来时,鉴的指尖还粘着半粒芝麻。
“你也有话要讲吗?鉴?”
被问到的年轻人仓皇转向火核,“火核有话说。”
火核:“我没话说。”
鉴看他,一脸‘你背叛兄弟’的表情,他只好面露难色的开口:“泉奈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人以显重视?”
有老头倒吸一口凉气,不说言语都能说明他的态度,无非是‘你们太当回事了吧?’的意味。
斑的手指搭在漆盒的边缘,他不想让猫毛沾到留给弟弟的茶点上。
“不必。”他盖上盖子,“泉奈自有打算。”
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见火核正在桌下比划着‘二’的手势——这是他们年轻一辈的暗号,代表‘第二次踩雷就该闭嘴’。
但大老头突然前倾的身体压得旧榻榻米吱呀作响,“斑……族长,至少该派个探子确认。”
“我说,”斑抬眸,头倒是没动,“不必。”
忍猫突然从桌底窜出,叼走了鉴面前最后一块茶点碎渣,火核捞住它和它说要玩出去玩。
猫叼着碎渣,四个山竹样的白爪“噔噔噔噔”的踏过榻榻米,绕过三个老头在晨光里渐渐佝偻的影子,猫跑向后院。拍打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只有纯白床单在晾衣绳上膨胀如帆、鼓鼓作响。猫蹲坐在白色布料下,碎渣在它齿间发出细微的喀嚓。
泉奈先到家,他感慨了下自己从来没有回得这么着急过,又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啊,让火核提前帮自己准备好了。
他抖开放在桌上的卷轴。
斑循声过来。
自己弟弟正在空置了很久,但前天刚拜托婆婆打扫过的房间里铺床。
“泉奈。”他扶着门框,“是分身吗?”
泉奈的分身一边抖着床单一边回头,“啊,哥哥。”
他又继续铺床,“我以为哥哥这时会在训练场。”替他指导小辈。
斑:“我也是分身。”
“哈哈。”泉奈爽朗的笑声,“稍等一下。”
他跪在床上抚平褶皱,然后再把两个枕头郑重的摆在床头,唔……稍微立起来放一点视觉效果好一点。他又调整。
确认无误,他起身。
“哥哥的分身也会饿吗?”他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是本体和你慢悠悠的赶路时买的和果子,交予他迅速带回,“是给哥哥带的特产哦。”
“本体在训练场揍小孩。”斑的分身伸手接过,“等回来再吃。”
泉奈又开始抹桌上的灰,明明已经擦过一遍了,他还怕有没注意到的地方似的又打扫一遍,他视线几乎与桌面齐平,不出意外这晚上要用。
“还是垫垫肚子,我来做饭,她和本体大概要很晚才到。”
斑对自己弟弟下厨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要我帮忙吗?”
“不——!”泉奈反应比较大,“我来,全部都我来就可以。”他又收敛了情绪,“莱子婆婆把我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斑还没去厨房看过,“不用怕麻烦我,这只是分身。”
泉奈突然站直身体,但表情却有点扭捏。
“不是的哥哥,”他躲开了视线,“是我想让她吃‘我’做的饭。”
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