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也许是老了,他变得多疑,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只是年轻的时候过于自信。
可能是他之前对你关注太少?他没发现你和泉奈对殉情这件事有着高度认同。毕竟,你们曾在他面前达成过一致——要求他在泉奈身死后杀死你。而当你真正消失时,他正专注于捕捉九尾,对你疏于照顾……
也许——
也许,你从未原谅他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却又失责。而他强硬的把你拉进伊邪那美,又把你从和泉奈的二人世界中拽出来……
你的悄然离开是对他的报复,让他孤身一人是你能想到最恶劣的方式,而你早就从恐怖的现实中脱身了——但他却还以为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而找你,你早就预料到了,但你只会偷着乐,可能你去世前一秒还在因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寻觅而发笑,又或者你来不及想他,只觉得马上就要和泉奈在净土重逢。
算了。不再过多回忆,这没必要。
你在永恒万花筒的注视下呆滞。
“就这么放她走吗?”白绝探头,邀功似的抱怨,“抓她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力气。”
斑:“她会回来的。”
带着他篡改之后的记忆。
这确实是不太光彩的手段。
斑突然想到几十年前弟弟的信以及某天饭后的自白。
是的,确实应该让你主动来找我。
他出声唤出藏匿于阴影中的黑绝,“可以把轮回眼植入给长门了。”
他要用双眼去对你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已经换上了备用的写轮眼。
你到了泉奈初遇你时的年纪。
十六七岁的你,带着斑精心编织的虚假记忆与真实情感的碎片,又一次出现在了这个熟悉的山洞里。
不——对你而言,这是第一次。他封印掉了你被强行掳走与他见面的那段记忆,巧妙地融入了虚构的指引,又掺杂了些许你原本应该拥有的、关于战国时期的朦胧印象。他需要用虚假的线索牵引你至此,再用真实的羁绊将你留住。
“我好像是你弟弟的、妻子的转世……”你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试探和不安,眼神躲闪,“有这回事吗,斑……大人?”
他被一句斑大人哽到喉咙。
还好他的沉默在你看来是一种无声的威压。你又被他吓死,自觉冒犯。
“我找错人了是吗,对不起请放我走,别杀我,我不想这么搞笑的死掉,或者有什么秘术能让我忘掉这一切吗?我应该是被谁做局了突然就梦到我可能是您弟弟的妻子了——真的对不起请放我走吧,我也不认识来找您的路……”
你眼泪噗哒噗哒往下掉,但仍在无济于事的克制自己,仿佛已经认定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没有。”
斑想替不在场的人帮你揩拭眼泪,又觉得自己的手指皱得可怕,明明是柔软的人皮,却像刀一样扎在眼里,他的手在半空中僵硬地转向,最终只是疲惫地挡在了自己的上半张脸前。
“就是这么一回事。”
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你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又在演吗?他都有点佩服你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收得太快,你顿了一下,偷瞄了他的表情一眼,又开始继续稀稀拉拉的抽泣。
斑头疼的挥了挥手,提醒式的说着,“你应该很怕我吧,来找我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才克服的恐惧。说吧。”
你似乎得到了某种许可,酝酿完情绪,瞬间嚎啕大哭。
“我不想当忍者了——”
你当然不想当忍者了,这本来就有他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