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拒绝再看他,也拒绝让他透过你眼神的细微变化读取更多信息。但那道透过面具孔洞的视线依然黏在你脸上,充满了审视、探究和一种令人不适的掌控欲。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习惯。”
面具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随即是他那不容置疑的宣告,“那你尽快习惯。”
神经。
这之后,空间里陷入了另一种形式的僵持的寂静。时间感在这里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他伸出手,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戳了戳你的肩膀。
“可以出去了。”
你拍开了他。
森林中,鸣人一马当先,心急如焚地朝着佐助气息最后消失的方向猛冲,卡卡西等人紧随其后。
“锵锵——!超级路障阿飞,参上!”
一道夸张的身影伴随着滑稽的声线骤然落下,宽大的黑底红云袍袖摆一展,如同幕布般挡住了去路。
“此——路——不——通——噢~!”他拉长了音调,像个蹩脚的舞台剧演员。
木叶一行人猛地刹住脚步,瞬间呈扇形散开,进入战斗姿态,所有目光都警惕地锁定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这个自称阿飞的路障还在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扳手指计数:“想不到会在这碰到木叶的各位,好倒霉,而且还是八对一……呀不对,八对二——也不对。”他最后恍然大悟般一拍手,“这分明是九对一嘛!毕竟还有人和阿飞闹脾气不肯站过来呢!”
八对二?九对一?大和眉头紧锁,快速扫过对方人数,明明只有两个人。是和队友起内讧了?还是某种暗语?他的视线投向那个靠在树干上、并未穿着晓袍且神色淡漠的女人。
“你也是晓的人。”大和对着显然更咋呼的阿飞沉声道。
卡卡西冷静的补充:“在兜留下的晓的成员名单中没有他们。”
阿飞闻言,立刻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站直,还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哈伊~报告卡卡西前辈!在下是晓组织的闪亮新人阿飞!请多多关照~!”
他随即猛地指向树上的你,声音拔得更高,仿佛在宣布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至于这位——!她是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主人~和邪恶的晓组织完全没有关系噢。”
“Shujin(主人)……?”
此言一出,不仅木叶众人被这诡异至极的介绍震得一时失语,连树上的你都差点没绷住表情,嘴角微微抽搐,最终选择继续保持沉默,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冻死人。
雏田脸瞬间通红,小声惊呼:“欸欸欸?……是是、是那个意思的Shujin吗——”
春野樱也是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视线在你和那个神经病面具男之间来回扫射,艰难地分析:“没听错……看反应,不是女装癖,就是个女人。但这关系……”她想到迪达拉和蝎,“也许和之前的旦那一样。”
……你听得一清二楚。带土刚刚用的是‘shujin’。这个词这个词微妙至极,主要是妻子拿来介绍丈夫,主人在这里更多是表达‘我家那位’‘一家之主’的亲昵。但只是女人拿来用的。而带土明显是男人。用在非夫妻关系上,那这里也可以指客人相对应的店主或老板,又或者是宠、仆相对的主。
他又补充说明你和晓没关系,你不是他的老板。
那剩下的解释无论哪种都很诡异。
卡卡西向前半步,早已深知晓组织专收怪胎:“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扰乱,不能冒进,先试探一下,毕竟在人数上我们有优势。”
姑且算八对二吧。
“哎呀呀,你们是不是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呀?”阿飞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苦恼的说,“主人你听见了吗?他们看不起我们!”
你侧过脸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鸣人早已绕到带土身后,举着螺旋丸就要揍他,“不要妨碍我们的事!”
“哇呜啊啊啊——!偷袭!不讲忍德!”
阿飞发出一串浮夸的鬼叫,身体却在那危险的蓝色查克拉球触碰到前的瞬间变得虚幻。鸣人连同他的螺旋丸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去,扑了个空,一脸错愕。
他好似惊魂未定,嗖地一下溜到你背靠的那棵树下,手脚并用地就想往上爬,嘴里还嚷嚷着:“吓死阿飞了!差点就回不来了!主人——!快保护你柔弱无助又可怜的阿飞啊!”
你低头看着他在树下试图伸手去够你衣角的样子,觉得他真是一口气恶心了两个人,你和已经作古的宇智波斑。
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丢人现眼了。”
阿飞一只手扒着树干,另一只手够你衣角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面具的孔洞似乎都能看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委屈:“你嫌阿飞丢人??你居然嫌我丢人?!那、那你会不会因为阿飞不够威风就不要阿飞了?会不会去养别的——”
你忍无可忍的打断:“闭嘴啊!”
终于彻底破功,你忍无可忍地低声怒吼打断了他愈发离谱的发言,徒手掰断了身旁一根儿臂粗的树枝,裹挟着劲风,毫不留情地就朝树下那个喋喋不休的橙色漩涡脸砸去。
阿飞发出一声更加夸张的“呜哇!家暴!”,脚底查克拉附着,身体以违反重力的姿势顺时针环绕半圈,轻松避开凶器。他头朝下,双脚稳附垂直树干,见你没有二次攻击的意思,又慢悠悠逆时针转回,正立地面,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