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医生,让妹妹先来吧。”
雁惊春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这就不叫名字,改叫医生了?看来她的能力对它们很有效。
她让它们并排坐到病床上,随后走向最左侧的“妹妹”,猛地挥起锤子砸向它的脚。
“妹妹”的脚像是被砸扁的面团,当场凹陷下去,它痛呼出声:“啊——”
“看吧,果然发病了,和弟弟当时的症状一模一样。”雁惊春一脸严肃,“需要尽快治疗。”
紧接着,她又依次砸向“妈妈”和“爸爸”,不出意外地又听到两声痛呼。在三位“家人”全部确诊后,雁惊春放下锤子,左手拿起菜刀,右手拿起斩骨刀,正式开始治疗。
顿时,狭小的诊所内变得热闹非凡。
“妈妈”说:“我的脚腕开始痛了!医生,快帮我治疗!”
“爸爸”说:“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好痛!医生,先给我治吧!”
“妹妹”说:“我才是最先确诊的!医生,你应该第一个治我!”
雁惊春在三位“家人”间周旋,忙得不可开交:“别急,都别急!治完你的治你的,治完你的治你的,我会把你们都治好的,放心吧!”
不知过了多久,诊所内终于沉寂下来,雁惊春放下手中的刀,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指。
原本和谐的一家此时已经分崩离析,雁惊春去找了几个特大号垃圾袋,把东一块西一块的“家人”们收拾好,分批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她洗漱干净躺到床上,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智脑,想要刷一会儿再睡,却发现智脑上显示无信号。
没办法,谁叫她买的这间老破小位于第9区外围,前任房主签合同前就说了,这里太过偏僻,所以偶尔会收不到信号。
雁惊春遗憾地放下智脑,裹紧被子进入了梦乡。
*
“砰砰砰!”
“好吵……”雁惊春咕哝着睁开眼,发现此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在被褥上投下一条光带。
敲门声还在继续,雁惊春带着点起床气钻出被窝,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但在望见门外站着的人后,她的起床气顿时消了大半。
那是个相貌出众的青年男性,身姿挺拔高挑,皮肤白皙光洁,五官清秀俊朗,衬衫的纽扣被他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一颗,牢牢遮住喉结,衬衫下摆则被利落地束进裤腰,行动间隐约可见劲瘦的腰身。
他看到雁惊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立即不好意思地微垂下眼:“抱歉,我不知道您……”
“没事。”雁惊春没给他斟酌措辞的时间,“找我什么事?”
“我是住在您楼下的,名叫谢臻,昨天夜里303的动静有点大,所以想上来看看情况。”
听他这么说,雁惊春立刻明白是自己昨晚驱鬼时扰民了,连忙道歉:“抱歉,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当时在收拾东西,弄得有点晚了,以后一定注意。”
“啊,那倒不要紧,不过……”谢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话时悄悄抬眼观察着雁惊春的表情:“您的家人们正在从楼下的垃圾桶里往外爬,搞得邻居们都没法丢垃圾了,您要不要下去管管?”
“什么!”雁惊春残存的睡意霎时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