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猝不及防下被他们狠狠撞倒在地,有几人甚至大腿弯折,忍不住痛叫哀嚎。反应快的当即就施展轻功四散奔逃,却长宁抽出长鞭拦下。
不消片刻,官道上只剩下一地东倒西歪的黑衣人,还有一旁瑟瑟发抖的刘家下人。
江蓠怒目而视,“我不追究你们,都滚一边去!”
几人连忙朝马车跑去。柳夫人正被五花大绑,躺在车内。
“哐当!”余蔓手一松,短棍掉落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慌,扑过去嚎啕大哭,“娘,娘,你醒醒啊!”
长宁连忙上前把脉,松了一口气,回道,“只是晕过去了,性命无碍。”
江蓠放下心来,瞬间瘫坐在地,手微微发抖,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车内的丫鬟早跑了,她硬撑着挨个拉开车内的暗格,果然找到几个水囊和一些干粮肉脯。把吃的分给大家,拉起余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吃些东西,还要赶紧回去。只有回到内城,元家人才不敢有什么动作。”
长宁神情凝重地补充:“我们得快,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可能有追兵。”
余蔓只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狠狠擦下眼泪,拿过噎人的面饼往嘴里塞,喝几口水硬咽下去。好似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的心落下来。
几人快速吃完,江蓠抹下嘴站起身,“走,铁子,你背着蔓蔓。长宁姐姐,你背着柳姨,再绑住我和铁子,我们这就回去。"
几人绑好绳索,返回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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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城,花夫人不断地问管家,“怎么样,她们回来了吗?”
见管家摇头,她重重跺脚,焦躁不已。
“老爷,我们这样做当真没事?这可是和元氏作对!她们几个孩子,就算有通天的潜力,也不见得修为有成。真要把赌注压在她们身上?”
李三爷稳稳坐在太师椅上,晃着手里的茶杯。但已冷掉的茶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元家看不上我们的殷勤,反而她们三人很需要。我能有如今的家业,都是赌来的。这次,也一定能赢!”
李金凤叹气,既忧心她们几人,又愧疚无比,“香梨和蔓蔓都心思纯净,待人真诚。我却别有用心,如何当得起她们的朋友。”
花夫人看这父女两人都不与她一心,更加烦躁。“不是一直在帮她们吗?跟着江梅去外城救人,又给她出谋划策去学院找余蔓。最后还动用咱家的人手,暗中跟踪。这些可都被元家看在眼里!”
李金凤幽幽道,“那娘亲不也想试一下玉佩有何神通吗?”
李父摸摸胡须道,“万事论迹不论心。说到底救回柳夫人,离不开我们的帮忙。我也要看看她们在掌门心里的地位如何,值不值得下注。”
“她们还要挑理?我们可是把皇家得罪死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李父摇摇头道,“得罪死?也不见得,他们太自傲了。这是联姻还是结仇?我们此举也是拦住他们,免得酿成大错!"
花夫人完全听不下去这种话,叹口气,又喊个人去内城口等着。
傍晚,江蓠几人顺利回到内城。几家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干脆都聚在余家宅院内商议。
张大娘手指到江蓠脸上,恨不得吃了她。“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个扫把星!不知天高地厚,敢坏皇家的婚事。你自己不想好过,别拖着铁子!我告诉你,要是这次连累到我们,我和你没完!”
江蓠狠狠瞪过去,“不用你在这哭丧,你这富贵日子本来就是铁子带来的。天枢院没那么好混,想吃肉,就别怕挨打!”
不理张大娘的骂声,她只郑重向江铭道谢,"铁子,谢谢你陪我冒险。如果学院有什么责罚,都由我一人承担。你就说是被我忽悠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江铭抿下嘴唇,后怕道,“院长会把我们赶走吗?”
江蓠双手搭到他肩头上,笃定道,“相信我。你资质绝佳,院长一定不会把你赶走,顶多就是关几天禁闭。你又是被我硬拉过去的,不会有事。明天我们一起去院里!”
江铭点点头,准备回家。
张大娘眼睛转一圈,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也没人在意她要做什么。别人都是夫妻一起,而她们家,李承业照样在外城逍遥,反而是她这个后娘在这。她冷笑一声,跟上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