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其他动静。
米哈伊尔示意她待在原地,自己慢慢挪过去。
白睨提心吊胆着,从她的视角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大概等了一分钟,也没见米哈伊尔出来,便想稍微挪出去一点,打量周围的情况。
但她刚挪出一步,就看到车头附近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某个东西,与她只隔了一个拐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世界安静了,白睨几乎能听见鲜血在耳廓里流动的声音,
极缓极缓地,她收回了脚,往后退去半步。而此时,地上的阴影也延长了几寸。
没有时间多想,白睨直起身贴着车快速跳去车尾。就在她转进去的那一刻,丧尸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车头。
眼角画面一闪而过,那是一个身材高瘦的女人,一根棍状物卡在喉管,破碎的背心上满是血迹。
白睨心里盼望着她赶紧过去。
空气安静了几秒,僵硬的脚步声响起,像摩挲纸的声音一样轻薄。
这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近了。
。
喉咙里的异物迫使它微微仰头,空气从窟窿的缝隙中流过,擦过声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它朝着刚才发出轻微声响的地方慢慢晃去,时不时停下嗅一嗅空气。
有一丝很淡的,新鲜的味道。
黑色的粘液像口水一样顺着它的下巴滴落,它的步伐踉跄起来,一头扎向车尾。
却是一片空地。
像不可置信一般,丧尸扭了扭脖子,僵硬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在空气中闻嗅起来。
很淡的,新鲜的。
它的肩膀撞到了车尾,身子一侧,顺势往前踏出一步,一晃来到车子的另一边。
地上躺着一个东西。
一个咖啡色双肩包。
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丧尸摇摇晃晃来到双肩包旁,龇牙咧嘴咬了两口空气,然后慢慢跪倒在地,伸出折断的枯槁的手拨弄两下。
然而此时,一个身影静悄悄地从车尾底下爬出来,垫着脚尖,绕到丧尸身后。
车底的粉尘落在了她的眼睛里,视线上下也因睫毛上的土灰而蒙上两道阴影,但白睨没有发觉。她憋着一口气,眼睛因紧张而放大,将棒球棍举到肩上,在丧尸扭过脸来的那一刻,手臂自动发力,风卷过耳侧。
“碰!”
这一声比飞刀响多了。
丧尸直挺挺倒了下去。
“碰!”
补刀。
看着从丧尸头骨中汩汩流出的黑液,白睨颤抖着喘了两口气,就快速绕到前方,一手支着棒球棍,另一只手抓住包带一把拽走,直起身往前走。
对面,米哈伊尔也蹲在车边,见她出现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经过那两具尸体,他们都穿着和女人同款的运动背心,鲜艳的图案浸透了血液又风干,变得斑驳不清。白睨忽然记起以前经过这里时,有一家子正好在露天烧烤,妈妈在洗手池洗菜,爸爸和孩子在串肉,可能就是他们。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是另一户人家。
她没有停留,快步来到米哈伊尔旁边,见对方身上没有伤痕,才凑到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去哪儿了?”
米哈伊尔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边车里有个丧尸。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
紧接着他补了一句,声音中带着兴奋,“你猜那家伙的车是什么样的?”
白睨眨了眨眼,很快会意,“机械锁,油车?”
米哈伊尔打了一声明显失败的闷声响指,“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