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辽阔,山头各分宫殿殿堂青砖铺地,屋檐篆刻符文,肃静和庄严裹挟每一位人。
苏以南介绍,“有剑修、符修、丹修。。。。。。”
俞听宁四处打量,将绕过几道连廊的方位都记在心里,随口问:“以南姐,你又会用剑又会用符的,是双修吗?”
“对。”苏以南腼腆笑笑。
双修的人很少,女主在此书中堪称天才,一年修为比得上普通人十几年。
一大批青衣弟子在殿宇旁的空地排阵,口中大呵念咒,剑花顺畅又漂亮。
“真厉害。”她情不自禁说出口。
“我也会挽剑花。”崔新亭说。
俞听宁唇都被吮破了,现在破皮隐隐作痛,他每次都要看到血色才收手,然后指腹揉搓着她的下颌或脖颈跳动的脉络,餍足盯着她出神,好像有什么怪癖一样。
她没想搭理,继续问苏以南:“到时候我们要待多久。”
“杻阳山动乱,接到师父的协助令,即刻下山。”江暮之回首。
他手搭在她肩膀上欣慰拍了拍:“这一大批弟子都要下山往四十座山分批前行,妖火倾巢而出。”
“我们正好缺人手,俞掌柜帮了大忙了,到时候期待你的表现。”
俞听宁毫无法力,尬笑,点头称好。
人说了一个谎言,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弥补。
崔新亭指尖掐动。
江暮之被砖块绊了一脚,收回搭在肩膀上的手,他狐疑望了一眼,崔新亭仍旧温和目视前方,苏以南笑问,说大师兄也会平地摔,他心中一股气。
前方砖头兀然翘起一个,崔新亭长腿一跨,毫发无损。
。。。。。。
“协助令。”师父将卷轴舒展开,眼尾泛起皱纹“鹿蜀作恶多端,蒙蔽南山山神,若中途发现痕迹,一并歼灭便是。”
观内四面开窗,气息流通,尽然比室外温度舒适的多,降温也降内心之浮躁。
“鹿蜀?”苏以南低头,手抬比头颅高,掌心向上接过。
她心中一凛,视线近乎将地板灼出一个洞,师父先前不说它是祥瑞,庇佑多子多福吗。
“福之大,必成祸害。”师父窥测人内心,捋白花的胡须,凝望湛蓝的天际叹气“自古阴极必阳,阳极必阴,好过了头,它便自带错误,天不可改,地不可违的道理。”
“哪怕没错做什么?”俞听宁蹙眉,浓重的讽刺发问。
她右垮一步,探索一下,拉过崔新亭十指相扣,她感受他的渐渐收紧。
“是,鹿蜀消失也是天地轮回的道理。”
师父回答完,听闻打量她一眼,眼里迸发出光彩,“奇才也,奇才也,随老夫去探一下灵骨可否?”
门一关上,师父敛了笑意,递出手:“瑞妃的令牌给老夫吧。”
“这粉末,你若遇见鹿蜀,撒在他身上便可以定住他半个时辰。”一叠黄符咒包裹的药粉,一把寒意凌然的匕首一同交到她手上“刀从颈侧放血,待他显露原型在剥皮去骨。”
师父叹气,“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别再来了。”
“山神虽驱逐鹿蜀,但如此大张旗鼓猎杀,必然会动怒,你们且小心为上,别怪老夫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