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见赫绪辰仅仅只是被心悦的女子拥了一下,甚至都没抱在一起,就鼻下出血,哑然失笑。
赫绪辰痴痴地目送马车远去,而詹狸缩回身子,立刻把他抛在了脑后:“好想吃枣花酥。”
“不是刚在府城吃了点心?小馋鬼。”
乔双摇头,只叹郎有情,妾无意,可怜的巡检大人,该当心多情总被无情恼。
那巡检司设在州县交界处,回了松花,许是一年也见不了一面。早早断了心思也好。
詹狸一路上欢欣雀跃,恨不能踹掉车夫,抢过马鞭亲自上阵,让马儿快些把自己带回家。
“不急,等我们到松花,天都黑了。”乔双觉得詹狸屁股上有刺,不肯坐下来。
“那正好不用回绣衣楼。”
她都好久没回去了,迫不及待想跟詹景行分享这些惊心动魄的事,如果时辰早些,赶上夕食,就能和娘、阿爷他们齐聚一桌,好不热闹。
詹狸笑着笑着,瞧见那块忠勇义女的牌匾,又忍不住发愁。“娘他们知晓这事,一定会担心我。上次茶馆的事儿我都没说呢。”
“那事不大,这事可不一样,在素如都传开了,定瞒不住。牌匾我拿回去,你能拖到几时是几时吧。”
“乔姐姐真乃忠勇义女也!”詹狸现学现卖。
乔双笑着轻锤了一下詹狸脑壳,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得赏银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夫家人也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她有点担心詹狸被所谓的“夫君”拖垮,小狸子是个傻姑娘,谁对她好,她也对谁好。这些赏银,只怕最后都要投入那深不见底的销金窟中。
旁人不晓得,她还不知道詹家吗?明明是詹家的新妇,却住在坝头村,稍微想想,便知她嫁的不是嫡子,正是旁人口中重病不起的庶子,詹景行。
詹狸口头答应:“好,都听乔姐姐的。”
回头便把这事抛往九霄。
夜阑人静,衣裙擦过草叶,簌簌作响。这时辰不巧,家人都睡下了,詹狸站在门外,思考自己怎么进去。
试探着伸手去推,吱呀——露出院内景象。
娘往常都记得插销,怎么偏偏今日忘了?
她替陈氏把门关好,刚从山匪那捡回了一条命,惊魂未定之下,最坏的想法占据脑海。
家里不会遭了贼吧!
三步并作两步往最近的灶房冲,詹狸却突然怔住,错愕不已: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那束肉干没动,一条都舍不得吃;她喜欢的笋过了时节,也还留在角落;竹筐里的鸡蛋变多了,估计又想让她拿去县城换钱花。
仿佛…她一直在被惦记着。
詹狸眼眶酸酸胀胀,站在卧房门口,听到阿爷如雷鼾声,瞧见阿娘和嫂子安然睡着,硬是忍着泪花,不让它掉下来。
回到詹景行身边,时隔半月才又一次握住他的手,真是百感交加。
“夫君,好久不见。你会想我吗?”
她拉过詹景行的手,让他抚摸她的衣裙,从绣花的衣襟,到精细的腰带,还把披帛缠在他的手腕上。
“我的新衣裳,好不好看?以后,你也要买给我哦。咦,你也穿了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