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孤立无助的阿孜劫,眼神空洞,嘴里刚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只是别过头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胤朝新兵面前。见没了教头,一个个偷懒打闹散漫成性,哪还有点将士的魄力。
厉声喝道:“都给我站好!”
有位身材粗壮的新兵,见一女人竟开口朝他们发令,皱眉不满道:“哪来的臭娘们?”
弥乐没与他搭话,只是轻笑着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
“哟!八成是看上老子了。”男人嗤笑着调侃,朝她走去。
一旁肖腾皱着眉头,冲兄弟说:“怎么新来的兵都这么没有礼数。”
肖策一副很懂的模样,“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十八军,大多是些低品官员子弟,亦或是有钱人家的儿郎,背景不深,戾气倒不小,总觉得自己比普通百姓的弟子兵高上一等。”
“来,让本大爷看看你长什么样。”
男人伸手正想扯掉面具,只见弥乐将头偏了偏,旋即握住他的四根手指。
还未等那人开口说话,弥乐使劲一掰,众人先是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随后才传来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啊!啊!”
他捂着自己骨折的手掌,跪在地上,疼得额冒冷汗。
弥乐只是厌恶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昂头望向面前散漫的新兵,肃声道:“我,是你们新任司阶,既是做了我手下的一兵一卒,就要懂得安分守己,规行矩步,凡是满口污言秽语之人,一个字,我断他一根手指!”
地面上的男人还未从疼痛中缓过来,转耳听见她的这番话,顿时吓得不轻:“司阶?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去领二十丈棍刑。”弥乐淡淡道
“是。”男人一刻不敢迟疑,捂着受伤的手起身离去。
然而,总有不服气的。
从古至今,未曾有哪位女子为兵,现如今倒突然冒出个女子承作司阶,不免心生不满。
“司阶怎么可能是女的!”
“实在是荒谬!”
“也不知谁提拔的!”
弥乐没在看他们,只是默默翻了个白眼。
怎么,我自己给自己提拔的,不行么?
弥乐看着一旁还在扎马步的阿孜劫,拧着眉头,道:“怎么?不打算过来?”
那一堆人相互看着对方,表情有些疑惑,直至领头的巴尔开口询问:“司阶,是在叫我们吗?”
弥乐心情有些难以言喻,淡淡道:“不然呢?穿好衣服过来。”
说出这话时,大伙还满脸不可置信,想到来这半月之久,日日受教头忽视,受胤朝将士孤立。
每日训练,教头不是让他们扎马步,就是抗石袋跑,闲下来,就给累了的胤朝将士端茶倒水,任其他们驱使。
他们就像这校场风吹扬起的石沙,无人问津,形同虚设。
他们穿好衣服站好队,年纪最大的也才十六岁,他们昂首挺胸,扬起瘦弱而又刚毅的脸庞,丝毫不失孜劫傲骨。
弥乐看了很是满意。
直到耳旁却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话语。
“叫那群废物来做什么?”
“瞧他们那副得了骨头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