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关车门的沉闷声响,惊飞了屋檐下几只休憩的麻雀。
猗窝座双手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这座略显陈旧的“素流”道场。
木制的门牌经过风雨洗刷,字迹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那份坚持。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几株绿植点缀其间,透着一种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宁静。
“弱者的巢穴。”他心里嗤笑一声,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他讨厌弱小,讨厌这种轻易就会被摧毁的脆弱感。
属下们下来砰砰踹门,一边踹门一边喊“里面的人死了吗?滚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猗窝座没有制止,只是冷眼旁观。这种程度的暴力,在他眼里如同儿戏。
他的人生从有记忆起就是在厮杀和训练中度过,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
本来催债这种小事完全不用猗窝座亲自来的。但是猗窝座听说当时来借债的男人很强的样子,有点手痒就跟过来了。
他只崇尚力量。
至于因为贷款而倾家荡产的废物,以及被牵连的更废物的家人,连让他多费一丝心思的价值都没有。
就在这时,道场的门“吱呀”一声被急切地从里面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请、请不要再踹了!”她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因为跑动和紧张,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连站稳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猗窝座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她身上。
好弱。
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她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
那双粉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惊惧和倔强,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有泪光在闪烁,却被她强行忍住。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折射出一点浅淡的金棕色。
是营养不良吗?
他漫无边际地想。
睫毛很长,眼睛很亮……但太弱了,没有经过任何锤炼的身体,不堪一击。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从心底升起。
不是平时看到弱者时那种纯粹的厌恶,而是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有细小的针在轻轻扎刺他的心脏。
为什么这么弱?为什么不好好锻炼自己?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拥有这样脆弱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妈的。”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眉头拧紧,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不解甚至恼怒。
“喂,有个叫庆藏的家伙欠钱不还,现在道场是我们的了。”
“小姑娘滚开让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