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心情好,甚至会让他空寂的胸腔里泛起一种陌生的、近乎饱胀的充实感。
好乖。
他看着怀里安安静静、因为害羞而微微低着头的恋雪,心里再次冒出这个词。
吃完饭,看着恋雪去厨房吃药,拿出那个不小的药盒,取出花花绿绿的药片,猗窝座靠在门框上,眸色深沉,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悦和烦躁。
不该是这样的。
一个模糊的念头划过脑海。她不该吃这么多药,不该是这副病弱的模样。
吃完药,猗窝座没忍住,又把人抱起来,感觉怎么贴都贴不够。
他坐到沙发上,让恋雪背靠着沙发扶手,小脚则踩在他结实温热的腹肌上暖着。恋雪有些拘谨,但还是顺从地斜靠着。
猗窝座纠结了一下午,决定直接一点。
他不太擅长这种迂回的策略,干脆单刀直入。
“聊会?”他突兀地开口,打破了客厅里长时间的寂静,金色的瞳孔落在恋雪低垂的眼睫上。
恋雪肩膀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才轻轻点头:“……猗窝座先生想聊什么呢?”
“这些衣服,”他抬了抬下巴,指向衣帽间的方向,“有喜欢的吗?”问题生硬得像在盘问。
恋雪谨慎地回答:“都、都很好的……”
“颜色呢?喜欢什么颜色?”
“浅色……都可以的。”她声音细细的。
“书呢?上午买的,喜欢哪种?”
“都喜欢……谢谢您。”她始终低着头,回答得客气又疏离。
猗窝座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股说不清的烦躁又开始冒头。
他耐着性子,继续追问,试图撬开那层硬壳:“除此之外,还喜欢干什么?”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努力释放的、尽管笨拙的善意,恋雪沉默了几秒,终于不再是简单的“都可以”。
她抬起眼,粉色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微光,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我……除了喜欢看书。也喜欢安静地待着……特别喜欢道场里,下午阳光透过窗格,洒在木地板上的样子,暖暖的,有灰尘在光里跳舞……”
她描述得很简单,却带着一种宁静的画面感。
猗窝座听着,专注地看着她微微亮起的眼眸,觉得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刚才要让人舒服得多。
“……还有一个亲人”恋雪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怀念,“很重要的哥哥,狛治。”
“狛治?”
这个词像一根细针,毫无预兆地刺入猗窝座的神经。
废物。
狛治是废物。
这些话出现在猗窝座的脑海里。随着一股莫名而强烈的烦躁感猛地窜上心头,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戾气。
不想听。
关于这个“哥哥”的任何事,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正好,他感觉到掌中握着的、恋雪的小脚已经彻底暖和了过来,不再冰凉。
他立刻顺势松开,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打断了这令他不悦的话题,猛地站起身:“渴了。”
他大步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看也没看地将杯子塞进还有些愣神的恋雪手里,然后再次将她捞回怀里“喝。”
恋雪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乖乖地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