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致只当她在夸他,他拉起明昭宣的袖子:“别磨叽了,我们快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看到周言致顶着一张媚意横生的妖孽脸就要往外走,明昭宣反手拉住他:“你就这样出去?”
不明所以的周言致低头看了看衣服,很正常的浅碧色斜襟交领袍,绳扣也没系错,他满头雾水:“这样出去怎么了?”
哪里来的傻白甜,明昭宣低眼看他,冷声道:“这里是女尊社会。”
言尽于此,明昭宣让守在内殿门口的微芷去拿一条面纱来,到手后亲自给他戴了上去。
遮掉了大半张脸,看上去终于没有那么招摇了,明昭宣才放心拉着他向外走去。
一路相携到了马车上,周言致才讪然道:“我还没完全习惯这里,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明昭宣甩了他一个眼刀,不想理会他,这位大少爷以前在现代时就被周家人宠坏了,对外界的警惕心低得要命。
要是今天不提醒他,出门被别人盯上了,还以为是别人给他好脸色看。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马车行驶了好久才从皇宫侧门带着他们出宫,快要行至闹市时,明昭宣才让马妇停了下来。
健壮的马妇拿出杌凳放在车下,伸出小臂引两人下车,等两人站稳后,马妇附耳向明昭宣说明了一些出宫的细节,看她点头,马妇才放心驾车离去。
站在明昭宣身侧的周言致把满当当的荷包放在袍子的侧袋,确保不会掉下来后,才纳闷道:“她给你说了什么啊,怎么还躲着我说呢?”
明昭宣用墨眸深深看了他两眼,吊了一会他的胃口,等周言致快炸毛的时候,才低声附在他耳侧说:“我不告诉你。”
又一次被逗弄到了的周言致很无语,他瞥了明昭宣一眼,闷头向闹市走了过去,他还不屑于知道呢。
看他走远,明昭宣才快步跟了上去,正经给他说明情况:“马妇是我近期在仪鸾卫中选出来的内功好手,叫冯源,她说自我们出宫开始,便有人暗中跟着,居心不良。”
仪鸾卫是皇室专属护卫,隶属于明皇室,只听从皇帝号令,周汝兰至今无法渗透,原书中这队忠诚之师还随原主殉了国。
周言致对此也心如明镜,他听到情况不对,游玩的心思消减了不少,他舔了一下泛干的嘴角:“百分百是周汝兰的手下,监控咱俩呢。”
看他有些渴,明昭宣把荷包从他的口袋里拿来出来,去前方的茶水摊上买了两杯梅子饮,还问摊主要了一根吸管状的芦苇茎。
她回头把其中一杯和芦苇茎递给了周言致:“想也如此,我们随机应变,冯源已经安排她的同僚暗中相护,安全方面,倒可放心。”
隔着面纱用芦苇茎猛吸了一口梅子饮,周言致被酸了个措手不及,他涩声道:“根据原书时间线,此时明京的狼妖之祸甚嚣尘上,我们探听就行,千万别主动询问。”
看他酸成这样,明昭宣默默把手中还没来得及喝的梅子饮塞到了一旁一直眼馋的小孩手里,并顺手扯过快要撞到人的周言致。
“当然,今天下午你也能玩个尽兴了。”
“别挖苦我,有人跟着,谁还有玩的心思。”
那可不一定,几刻种后,明昭宣站在喧闹的人群中,看着身边给杂耍班子大把大把扔银子和铜钱的周言致,额头的青筋直跳。
她一把拉住周言致又伸向荷包的手:“你是想倾家荡产吗?”
此次出宫,她们只带了这一个钱袋子,全都花完了,还怎么从这些小摊摊主还有店家嘴里套消息。
看着明显瘪了下去的荷包,周言致大梦初醒,把荷包的系带系紧,塞到了明昭宣手里:“对不起,我忏悔。”
认错倒认得快,明昭宣给了他一个白眼,将荷包装到了裙子的大袖中:“走了,去其他地方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