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贵女都知道,启春宴自开办以来,每次的头牌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但其中能被称为极品的,少之又少。
这次能让她们碰上台上这一个,可谓是可遇不可求,要是错过,委实太过可惜。
但一千两白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大多数坐于下首的贵女只能望洋兴叹,也只有高坐于雅间内的五位贵女们有一争之力。
短时间内没人出价,拿着烟斗的龟公也不着急,他手里的货从来不缺买家,他要的是价高者得。
雅间内,明昭宣侧首,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胸前,她看向站立在身侧的蓝寒,淡声开口:“周家女郎赴宴时带了多少银子?”
搜刮了周家女郎全部身家的蓝寒打开了放在桌上的储物匣,她拿出里面成沓的银票,过了一眼:“小姐,总共一万两银子。”
接过蓝寒送上了的银票,明昭宣掂量着手上有实感的分量,感叹这位周家女郎在这方面出手倒是大方。
不过现在这笔钱刚好能用来解决此刻的燃眉之急,明昭宣拿手中的银票拍了拍手边的竞拍铃铛,清脆的铃声在一众靡靡之音中十分抢耳。
“出价一千五百两。”
听到她报价的妖艳龟公笑到眼角都炸了褶,他就喜欢这种出手大方的女郎,但这个价格还不够看,他拿烟斗在手上打了个转:“三号雅间出价一千五百两,其他女郎再不出手,美人就要花落别家咯~”
坐于一号雅间的女郎推开痴缠在身上的男伎,隔窗看了眼对窗的明昭宣,嘴角勾起了一抹挑衅的弧度,她身边的侍女受意,敲铃扬声道:“一号雅间,出价两千两。”
四号雅间的女郎见她们出价,抖了抖身上的赘肉,拂开了围着她献媚的几位男伎,直直看向上方的周言致,细小的眼中满是淫光,她抬起戴满金戒指的手狠拍在铃铛上:“四号雅间,两千两百两!”
明昭宣的一声报价,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各个雅间不断传来竞拍的声音,价格之高,令龟公笑得合不拢嘴。
坐在高台上的周言致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露骨视线,听着越来越高的价位,内心的防线岌岌可危,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通过系统和明昭宣商量道:【你带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等她们拍下来,我想办法在交易时跑出去。】
随手把银票扔在身前的矮几上,明昭宣起身听着逐渐缓慢下来的竞价,在系统中淡声回复:【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配合。】
音调一如既往的冷淡,却让周言致的心安定了下来,明昭宣不说虚言,她说能办到就是一定能办到,他便低头安坐下来,等她安排。
竞价飙升至七千两时,各雅间内已经无人报价,龟公见到了预期价位,也见好就收。
他提起烟斗,正要一锤定音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三号雅间,一万两。”
明昭宣将周家女郎的钱款全部利用殆尽,赌无人再敢和她竞价。
万两白银的价位一出,座下的女郎忍不住发出惊呼,相继看向出价的雅间,想得知出价的是哪位女郎,以好结交。
龟公亦是惊喜,铺满脂粉的脸上笑得直掉粉,这是他见过的最豪爽的女郎了,他将烟斗敲向笼子上的暗扣,平台启动,带着周言致下落。
“三号雅间得此美人,良宵苦短,女郎还请随奴来。”
被明昭宣出其不意截胡的一号雅间的女郎眸中阴翳,刀刃般的眼神直刺向明昭宣,她今日在此停留至此,就是为了这位尖货,现今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中不可谓不气。
被她盯着的明昭宣向她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后,明昭宣将纹饰精美的酒杯朝她那边扔落在地,暗讽她在这场竞价中输得彻底,回敬她一开始的挑衅。
睚眦必报,是明昭宣在必要时候该有的秉性。
酒的醇香还未在口中散尽,明昭宣便带着仪鸾卫跟着龟公来到了一处阁楼式样的屋子旁,屋子周边围满了打手护卫,将屋子层层封锁,守卫森严。
进门时,仪鸾卫也被拦截在外,明昭宣也不意外,她眼神示意冯源她们守在门外,她自己则拿着银票和龟公一同进到屋内,走到被层层纱幔掩映的床榻旁。
看着被蒙眼绑在床上的周言致,明昭宣佯作讶然道:“这是?”
龟公对其中的腌臜绝口不提,他只顶这个老脸娇笑道:“美人初次服侍贵女,奴怕他没有分寸,才如此这般,也算别有情趣。”
稍作解释后,见明昭宣没有多余疑问,龟公便直入正题:“女郎此次以万两银子得此一夜良宵,可别再误了好时候,把钱递交给奴,奴便退下了。”
看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银票,明昭宣轻笑一声:“你倒是比我还急。”说罢,她就装作要给钱的样子,把银票递向他。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银票那一刻,明昭宣反手为掌,用力将他猛地拍倒在地:“只是,我不给钱,也要人。”
在龟公半老的身躯撞在地面发出闷响之时,屋外的仪鸾卫也随即出手,她们拔出缠于腰间的软剑,如鱼得水地穿梭在瑶光楼的打手之中,所过之处,一击毙命。
屋内,明昭宣为避免龟公留有后手,趁其倒地之时,她一手拿过床边的花瓶,狠命敲向他的头部,不过三下,龟公便被敲晕了过去,再无还手的能力。
等到周围的环境变得绝对安全,明昭宣才来到床边,去一一解开束缚着周言致的绳索和遮眼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