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再糊涂,佟惜雨也听出他的不赞成。
“等。”
冯砚修说的神秘,佟惜雨猜不透,但自认高位者情报收集的比自己多,又青梅竹马一场,还想着征服或者欺负回来她,所以他大概不会坑害自己。想明白后,她十分信任地“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被她这副呆萌模样逗笑,冯砚修吩咐让人备好的醒酒汤也端了进来:“过来。”
“哦。”
佟惜雨下意识走近,但见他只穿了内衫,又紧急顿住脚,眼神躲闪,为难道:“这不妥吧?”
刚刚的好心情被佟惜雨一句话打碎,冯砚修面色又有些不好看,搞得自己很廉价,于是冷下脸将这几日的纠缠澄清:“不过是念你半夜前来,赏杯醒酒茶,你以为如何?”
佟惜雨顺着他的话,瞥见床侧的热茶,被说的有些难为情:“那谢过相爷。”
说完,她便要上手去拿,但被冯砚修握住手臂,往前一拉,她整个人撞进冯砚修怀里。
扑面一阵红梅冷香,熏得她口干舌燥,佟惜雨立马挣扎逃离,却被冯砚修死死拉住动弹不了。
“佟惜雨,”冯砚修在她身侧冷冷出声,“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欠本相什么。之前说的私下本相说的算,意思是明面上我们可以同盟,但是你欠本相的那些,私下里该怎么还,是不是该由本相说了算?”
虽是醉酒,但听他一席话,佟惜雨却如饮一壶醒酒汤,恍然大悟。
她就说自己捅了他一刀之后,这人怎么突然看上自己,原来是戏弄她,岂有此理?!佟惜雨不知是离他太近还是气的,整个人如煮熟了一般面红耳赤。
但能怎么办?
之前两人种种都是阴差阳错,但她刺冯砚修那一刀却不是。
“本相没有说还完之前,你便只能活受着,”冯砚修难得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问道,“你可答应?”
虽然屈辱,但佟惜雨迫于情义,艰难点头。她却没察觉,身旁的冯砚修得到她的首肯后,暗暗松了口气。
硬的不能来,那只能威逼利诱,冯砚修冷静了,开始下命令:“奉茶。”
原来不是给自己喝的?
佟惜雨那个心情回落啊,却只能强忍着无精打采地端起醒酒茶给他:“请相爷用茶。”
还挺上道。
冯砚修见她醉了酒称呼还如此到位,心突然被挠了一下。
从前那个肆意飞扬的她,何曾有过如今这副情态。
他又想起自己在她手底下的遭遇,突然理直气壮,端起茶喝了几口,满意地点评:“另一杯赏你了。用完茶便退下吧,日后若是有事随时过来。若是这边需要你伺候,本相也自会差人通知。”
佟惜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见他放行忙端了另一杯醒酒汤咕咚咽下,匆匆行了礼便往外跑,仿佛刚才没有醉酒,全是装的。
但佟惜雨却知道,这不是突然醒酒,而是趋利避害的本性作祟。
小时候她那么欺负他,如今又捅了他一刀,冯砚修指不定想什么阴招报复她呢。
此刻不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