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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当窗(第2页)

谭璋一时有些后悔先前的轻率决定,心下悔意还未蔓延开来,又闻见顶头上司发话:“谭大人结案文书应当就等上批了罢。”

大字都还未写成一个的谭璋心里虚得发慌,顺了两口气才镇定回道:“回禀殿下,文书还尚未提上去……”

“不知谭大人是以何立的谢玉媜无罪?”付昀晖实在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谭璋下意识顿了一刹又瞥了萧时青一眼,振振有词道:

“下官先前仔细审问过当日鹤影湖畔所有围观者,但是他们的供词中,除了元熙世女谋害令郎之辞皆是一致之外,其他的细节几乎全然对不上,而且下官也遣人去打听过当日玄武道上世女出行之后发生了何事,虽中间两人确实起了些口角,但世女并没有杀害令郎。”

付昀晖闻言直直冷笑,故意抓着不放道:“世女?谢玉媜如今不过一介入狱罪犯,居然也能够教堂堂大理寺卿聊以尊称,那看来你谭璋审案程中也并非是没有徇私舞弊的嫌疑。”

谭璋皱起眉:“公堂之内,尚且有审理保留的供词以及人证笔录,倘若丞相大人信不过下官大可自行去验看。”

付昀晖自然知晓当着萧时青的面,他不可能扯谎,何况鹤影湖之案他心如明镜,如今嘴硬攀咬不过也是权宜之计罢了。

只是谢玉媜……他不明白为何这人作恶多端的名头都已然落实了,萧时青却还是不动声色,心下憋了一肚子闷气又道:

“谢玉媜若当真无罪,为何满京百姓皆想她死?谭大人受命任父母官,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谏言却选择视而不见?”

谭璋听出来他这是有意针对,瞬时也恼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下官今日以为丞相大人担不得首辅之任,丞相大人便真是担不得,便也要引咎辞官么?”

他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也并非是欠考虑,他知晓萧时青保谢玉媜的意思于是此刻便不管不顾了些:“丞相大人,凡事倘若皆可凭心而论,那是否也没有刑部和大理寺存在的必要了?”

付昀晖本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教萧时青抬手打断,差些一口浊气没上来。

“二位皆为北梁朝廷效力,不如都少说两句,”萧时青淡然地冲谭璋抬了抬下巴:

“既然丞相大人有疑,你便依照章程把供词证据都给他呈到跟前,丞相大人为国效力辅佐两任帝君,也不是那般揣着明白装糊涂又不分好歹的人,你怕是近日审案审得肝火旺盛了,明日下朝之后记得去尚医局领些黄芩降降火。”

谭璋对这出指桑骂槐暗自叫绝,又毕恭毕敬地冲萧时青拜礼。

付昀晖敢怒不敢直言,大袖一挥冷哼道:“犬子尚在丧期本官不便久留,还望谭大人改日将结案文书和审理供词一同送到府上来。”

谭璋当然说好,今日他同正一品的官员对峙丝毫没有输了气势,但他日指不定还要被人给穿什么样的小鞋,索性什么样的台阶他都接着便是,省得多生麻烦。

付昀晖一走,谭璋便感头皮发紧,跟前立着怵死人的萧时青,他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犹豫了半晌才冲萧时青说:“正是餐时,殿下不如留下用膳?”

此话甫一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

就大理寺那些粗茶淡饭,他还妄想留住这位简直是大白日里做梦。

正等着萧时青开口回绝,哪知阴晴不定的摄政王殿下信信然便应下了。

谭璋揣摩了一番萧时青的意图,心下窘迫得实在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急赤白脸地请辞了。

萧时青当真没作妖就留下了,不过他转身就跑去了谢玉媜歇着的卧房。

他实则也搞不清楚这谢玉媜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再三探看的,虽先帝遗旨清清楚楚地记着要护她周全无忧,但倘若旁人实在投机取巧趁他不备要了谢玉媜的命,那也是命定她要遭此劫难。

寺庙枯坐数年虽六根未断,他倒也悟出了些自我清净的道理,上一辈欠下的无头之账又与他何干呢,况且这谢玉媜也并不讨喜……

倘若放在以前,他还是愿意承认的,但如今谢玉媜不知学了些什么歪文邪气,成了个一开口就教人生厌的性子,他实在难能生喜。

皱眉立在谢玉媜榻边,他盯着病容满面的谢玉媜,不自觉缓缓舒展了神色。

她应当真是病得不轻,他不过才出去一眨眼的时候便老老实实歇下了,远没有平时那般还要闹一阵的灵动鲜活。

俯身盯着谢玉媜平缓的唇角,终于不再见她那假意端出来的神情、萧时青不由得身心都松了一口气,随即鬼使神差地伸手出去,用拇指摩挲了两下谢玉媜瞧上去略显温柔的唇廓。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教萧时青探火一般收回了手,他又紧紧皱起了眉头,盯了半天见她确实没醒才暗暗唤了一声谢玉媜的字。

“谢竹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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