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拎包入住,就让他们提前把能收拾的给收拾了。”随从之关上冰箱门,“我来做午饭?正好给姐姐看看我的手艺。”
路姜对自己的厨艺心里有数,并不打算插手:“那你给我安排点活。”
随从之指着自己卧室门口,“现在只有那个箱子和行李箱里的东西没完全清理。劳烦姐姐帮我看看,拿出来随便摆在哪儿就行。”
路姜自然义不容辞。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后,她三下五除二把箱子封条给撕了。
箱子里东西很多,全是一些旧物。更多的是摆件,路姜没太搞明白为啥要专门把摆件带到公寓里。可能是有特殊含义?
路姜不确定,她在这里面还有看到自己之前送随从之的生日礼物。
另外还有照片集,有风景图也有人像集,有他母亲、哥哥的近照、他父亲的旧照,也有路姜的一些旧照,还有各种新的合照。也有他本人的自拍。
路姜知道随从之偶尔会喜欢摆弄相机,也就一页页欣赏着他的摄像作品,透过这些了解一点他的A国生活。
她一边看,一边扬声问随从之:“你十一假期有安排吗?”
“没有,怎么了?”随从之语气里带笑,“姐姐想约我?”
“我打算回S市。问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问出这句话,路姜心里是没底的。
一年前随从之高考完不久进入分化期,当时家里只有他和路姜;路妁在大洋彼岸的分公司开拓业务线。
随从之分化时担心自己做出不受控的行为把自己反锁在屋内,后面又因为痛苦在房间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路姜担心他,问了医生,得到的回复是这是常态,只能自己熬过去。
路姜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别人的分化期,当时不顾医生的劝阻自己从阳台跑进了随从之的房间,陪他度过了三天的分化期。
路妁回来之后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立刻通知了随从之的母亲让她把已经分化的成年期Alpha接走;随从之不想走,路妁就让路姜来选。
……反正最后闹得不太好看。
随从之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是阿姨想让我去,还是姐姐想让我去?”
路姜没急于回复,她装鹌鹑继续翻着手里的相册。
她不知道现在的母亲,对随从之是什么看法。她也不知道随从之为什么后来还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A国照常给她发消息,分享自己的日常。
但既然大家都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也可以装。
她缓缓问他:“这影响你做决定吗?”
她现在坐在卧室门口,没办法看见随从之。只能听见对方迅速回复:“不影响哦姐姐,我本来也想回路家一趟的。”
对方慢悠悠的声音像是带钩子,磨得人心痒:“不过呢,是谁邀请我的话会影响我赴宴的心情。”
能影响你什么心情?
你见着我母亲了是不是还要两个人一起客套地寒暄,假装当年你没有被保镖硬压着离开,我也没有躲开你试图抓我的手?
路姜想问。但忍住了。
她不再回复,于是随从之也安静下来。
基本翻完上面的相册,箱子里最底层还压了个封面是纯黑色的册子,右下角写着去年的日期。
路姜只当也是和其它几本一样的生活记录,翻开后意识到这是什么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