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葙黎备纸,提笔写下伪造字迹的密信。一共写了两封,分别送往相府和将军府。
宁兰因从花隐那里回来后不久就在窗边收到了来自“将军府”的飞鸽传信。
她将信纸展开,上面写道:
【三日后,东馆西二巷,有要事言。午时至,愿勿忘。】
宁兰因有些疑惑,信中提到东馆,让她不免想到柳葙黎,怕是他在从中作祟,特意命人去查。
柳葙黎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没人能查到他的头上。
宁兰因虽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却怕李业书确有要事,不得已赶去赴约。
李业书这里收到“丞相府”的信笺,内容与宁兰因收到的大同小异,只是约定的时间比宁兰因早了一个时辰。
赴约当日,李业书收到兄长差人送回的加急密信。他将信笺看完,当即色变,急急动身赶往父兄所戍守的北洲边界。
这一去,他便从此在华京城中了无音讯。
宁兰因赶往西二巷的路上,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小轿摇摇晃晃来到东馆附近,周遭静谧极了。
宁兰因掀起轿帘,观察四周。
她手中的帕子不知何时被揪得面目全非。
宁兰因与玉柔对视一眼,下了轿。她带着翩翩和玉柔往那深巷中去。
万籁俱静。
宁兰因她们抵达了巷子的尽头,却没有见到李业书的身影。
冷箭霎时破空而来,正对宁兰因命门——
她被反应快的翩翩伸手向后推了一把,又趁势下腰堪堪躲过。
那冷箭与宁兰因的发顶擦着她的发顶过。
事发突然,翩翩抽出腰间佩剑,长剑在她手间翻飞,将接踵而来的利箭顺势引向四面八方。
玉柔拉着宁兰因跑到到一旁躲避。她一边将小姐死死护在身后,一边观察四周。
铮——
一支箭颤颤巍巍的插在宁兰因头顶的木箱上。
玉柔看了一眼箭矢飞来的方向,大声道:“翩翩!看准一点,别往这里引箭!”
翩翩抽空回:“哦哦,箭有些多,你带小姐离的再远些!”
玉柔护着宁兰因往后再撤。
她将杂物都堆积在宁兰因四周,从手边拿过来一个大铁桶就罩在宁兰因脑袋上:“小姐,你护好自己,我们想要突围,不能只靠翩翩。”
宁兰因点头,果断将自己缩进了桶内。
玉柔顺手拾起脚边的箭矢,借力腾空,向着屋顶一跃而上。
她飞快踏过脚底的瓦片,站在高处眼观四路,寻找箭矢发来的方向。
余光锁定不远处的房子内闪过一个身影,她悄无声息地往那边去。
玉柔离得更近了些,她三下五除二的落到那人的后方,将窗户缓缓打开。
玉柔将手中的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人甩去。
裕安察觉到身后动静,向一旁旋身躲过箭矢。
他转身,四目相对。
裕安没有意料到平日看似绵软的玉柔有这般身法,能够了无生息的寻到这里。
玉柔的脸上瞬间带了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