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反射在朗依的脸上,他垂眼盯着刀尖,扬了扬眉毛。
“算了,打晕他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害参智语完不成任务就不好了。”
说着,他将剪刀背在身后,游游荡荡地又朝馆内深处走去,不知不觉,就绕到观赛口外的洗手间,嗅到了可疑气息。
刚才消失在男厕所门口的影子,有辫子吧。
朗依笃定地想着,大步迈了进去。
几乎立刻,他就发现了洗手台上的银牌、还有金色发绳。
“果然是他。”
他小声喃道,用指尖挑了挑绶带,将它翻到一旁,捻起那根发绳,若有所思:
反正这小子都要把奖牌扔掉……
与其浪费时间等他亲自动手,然后再绕一大圈去捡,不如我现在就把它拿走?
这就能早点和参智语去玩了。
朗依开心地转起身后的剪刀,打眼望去,简直像是甩成了螺旋桨的尾巴。
哗——
冲水声过后,霍礼昂披头散发地从隔间走了出来。站到水池前,他一边打着洗手液搓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
“脸乱七八糟,比得也乱七八糟,真倒……”
“啊啊啊啊啊?!小金!”
瞥到洗手台上被断得像破碎米线的发绳,霍礼昂发出了尖锐地哀鸣。他小心翼翼捧起它的尸体,神情悲切。
“是谁……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尸万段!!”
“段!”
厕所外,揣着奖牌离开的朗依把剪刀放回原位,轻轻掏了掏耳朵。
霍将闻声,拎着东西姗姗赶来,只碰到了儿子阴着脸从厕所走出的身影。
霍礼昂看见他,就像闯了鬼一样,大摆着手臂就快步冲向了出口。
见他头发胡乱飞着,霍将关切地追上去,细声询问:“刚才是你在喊吗?”
霍礼昂紧咬着牙,看起来并不想回复。
但苦于没有霍将高,他无论怎么倒腾两条腿,也无法摆脱近在眼边的身影。
他干脆将两手挡在面庞,掩耳盗铃。
他这样一举,霍将才终于意识到真正不对的地方:为什么他两只手都是空的?
“霍礼昂,你的奖牌呢?”
触到逆鳞,霍礼昂一个急刹顿在了原地。他恶狠地盯着霍将,像在同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对峙。
霍将随他停下,等到天花板的灯泡短路似的闪了闪,才见他嘶哑着开口。
“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