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弥留之际,意识飘飘荡荡地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来到风月楼。
柴房中,两个姑娘被绑着双手双脚都无法动弹。
年纪稍小一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哽咽地问道:“姐姐,爹是不是不要咱们了,我看见爹收了他们的钱……”
“别怕,姐姐会带你出去。”
鸢尾不顾双手已被粗糙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将捆住自己的束缚磨断。
她匆匆地在衣襟上擦拭几下血迹,便急忙为妹妹解开身上的绳索。
“你在这先待着,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鸢尾知道,她和妹妹在家里只是爹口中的“赔钱货”,永远都不够好。
可当爹接过那些人的钱时,鸢尾想问,爹,我们还是“赔钱货”吗?
鸢尾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外是寂静的后院,院中并不是只有她,还有偷情的男女,干活的小厮……
鸢尾来到了院墙下,发现一个狭窄的洞口,虽然不大,但对于身材娇小的妹妹来说,已足够逃脱。
而她还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总之,鸢尾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以为她们可以逃离了这个地方。
但当她返回柴房,准备带着妹妹一起离开时,却发现门被虚掩着。
鸢尾心中一紧,顺着窗户的缝隙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击,心胆俱裂!
屋内,一对男女,其中女人打扮妖艳,正咬在自己妹妹的脖子上,而妹妹的身体逐渐变得皱缩、干瘪,身体周围弥漫一层虚无缥缈的黑气,女人拿出一个小瓶收取。
一旁的男人仿佛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不耐烦道:“这玩意儿又不能跑了,等会儿再收。”
“等会儿黑气重回体内,再收就费劲了,我难不成还得开膛破肚。”
“那就开膛破肚呗。”男人无所谓道,像发情了一样,凑近女人脖间。
女人推了他一把,态度既暧昧又疏离,“别闹,还没收完呢。”
男人有些不乐意了,“怎么犒劳我?”
“把这丫头处理完,我等你。”
就这样,鸢尾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粗暴地套进麻袋,她的心像撕裂般痛苦,但她没有追上去的勇气,而是拼命朝着反方向跑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就在她失神落魄地狂奔之际,有人大叫一声,引来了老鸨。
老鸨带人怒气冲冲追来,揪着鸢尾的头发把她一路拖回了柴房。
柴房的门被猛地打开,老鸨环视一周,顿时发现少了一个丫头。
她大声呼喝,让人拿来皮鞭,无情地抽打在鸢尾的身上。
“小贱蹄子,跑,我让你们跑!”
鸢尾哭得撕心裂肺,但她的眼泪是为妹妹而流。
老鸨的怒火随着她的哭声渐渐平息,便也停下抽打。
但这之后,老鸨仍然没给过鸢尾什么好脸色。
直到鸢尾可以给她赚钱的时候,才和颜悦色了些。
鸢尾借此机会,说出自己妹妹的死:“我妹妹不是跑了,她是被人害了,害她的人是牡丹!”
鸢尾向老鸨控诉时,牡丹就冷冷盯着鸢尾,不冷不热道:“妹妹,知道撒谎的代价吗?”
鸢尾没有证据,还被牡丹记恨上了。
事已至此,鸢尾决定和牡丹拼个鱼死网破,即使代价是两败俱伤。
可惜的是,鸢尾虽勇敢,但终究不是牡丹的对手。
在扭打中,鸢尾注意到了牡丹胸前的刺青。
牡丹残忍地笑着,“不自量力的东西,直接杀了你多没有意思,咱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