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见过这个人,有些眼熟……应当是上次在折玉楼见过的那位居士。
而此刻两人互相对上目光,便是大眼瞪小眼。
苒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了些愧疚和不知所措,“主子,奴婢没拦住王妃,请主子责罚。”
江聿栖望向慕昭,眼神温柔,嘴角轻勾,“不必了。以后王妃在府内自由行走,不必拦她。”他一顿,又吩咐道:“你去门外守着便是。”
“是。”苒枝应了声,便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待苒枝退出门外,大门紧闭,陆怀郁才起身带着些探究的神色,走近慕昭,笑吟吟地道:“原来是王妃啊,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
然后他收敛了神情,微眯着眼睛,轻声道:“不过我跟你夫君有点私事要聊,你。。。。。。”
江聿栖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是给人一种安定感,“她可以听。”
陆怀郁本来是一脸暧昧地看着两人,只是片刻后,江聿栖的话在屋中响起,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烛火幽暗的屋子中有些亮得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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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笑眼眨了眨,把带回来的药包整齐放在桌上,在桌前缓缓坐下。
江聿栖望着她淡然笑了笑,才看向陆怀郁,“说说吧,可有什么发现?”
陆怀郁没有着急开口,反而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品了两口,放下瓷杯,正了正色,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在那萦川河中真发现了什么……锈铁?”
“正是。”
陆怀郁摇头,“我派人在那萦川里仔仔细细地摸索了没有四遍也有五遍了,实在是一点渣都没找到啊。”
“没有?”
他又是摇头,“没有。”说完,他突然勾唇一笑,“不过,我有个有意思的发现。”
“什么发现?”
“那个陈南空,他曾是军中之人。”
“你是说。。。。。。”江聿栖拧眉,怪不得当时陈南空身手矫捷,并不像四五十岁的官宦一般大腹便便,原来这便是原因。
“是,他自八年前便隐名埋姓躲在了锦州,后来买官鬻爵事件猖獗,他为了糊口,当了所有的家当,买了这官。”
慕昭有些怔然,又是八年前的故事,景安五年的大熙,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江聿栖脸上,见他只是垂眸思索着,昏暗的烛影在他脸上跳跃,看不出表情。
“好,我知道了。”江聿栖轻声道。
陆怀郁撇了撇嘴,“你也太冷漠了,真不知道王妃怎么能受的了你。”
江聿栖轻笑着,望向慕昭,没有回答。
陆怀郁自知自讨无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挑眉嬉笑道:“王妃,有空去浮云寺里找我,我带你出去玩。”话毕,慢悠悠地晃着离开了。
陆怀郁久居洛京城郊的浮生寺,虽说平生朋友众多,却无甚交心之人,不过江聿栖这个朋友,他倒是还算认的。
月光斑驳,明月高悬。
有缕缕月光窜进室内,今日早些时候在桌旁不小心洒落的一些鳞粉在此刻吸收了月华,幽幽蓝光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