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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炉投壶（第2页）

牧晓欣然同意。投壶，她小时候没少玩，最是擅长。暖炉宴上无歌舞，余皇后又不喜诗词歌赋，光闲聊不免枯燥。有年纪小的皇女在场，投壶也算惯例。

牧崇仪果然立马振奋起来。

旁边侍从静静搬上刻有暖炉纹和梅枝的小型铜壶，将箭尖打磨圆滑的木质短箭备在一旁。

余皇后负责分发奖励，崔太妃与牧晗负责在一旁喝彩。

牧晓虽然和牧晗一辈，但年纪和陶云娴倒是相差不大。

儿时还在牧府，牧晓学投壶为打发时间，也为在京城贵女的宴会上能趾高气昂又云淡风轻地赢到彩头。刚开始学，总是一箭中，一箭不中，她还会把自己气得瘫在草地上不起来。旁边的芒夏她们看到了，就会上前给她支各种小窍门；她母亲楚岚骁看到了，会直接要求和她比试。比试多了，自然有赢的时候。

牧晓回忆自己第一次学投壶时的样子，先轻握着牧崇仪的手，帮崇仪找感觉：“崇仪，你看，这个角度，这个力道……对，用力扔。”

“进了，进了！”“崇仪真棒！”“皇女好准头。”周围的喝彩声让牧崇仪十分开心。她决定不要昭灵小姑姑帮助，自己试试。

铜壶放得相当近，牧崇仪也算有天赋。试了几次，觉得自己相当有把握，就要求与牧晓和陶云娴比试比试。

陶云娴没想到会提到自己，被牧晓暗中轻拍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好。不过我已许久不玩投壶，只愿不会扫了皇女的兴。”她觉得被牧晓拍到的手臂在发烫。

比试怎能没有彩头。余皇后定的，第一名彩头是个鎏金暖炉，第二名是份超大的精致点心礼盒和详细制作方法，第三名是银质长命锁、布制金线狨，和绘有小暖炉的木质拨浪鼓。

牧晓觉得彩头都很有意思。而其中对牧崇仪最没意思的，大概是鎏金暖炉。

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彩头，都有吸引牧崇仪的部分。牧崇仪犹豫一下，又想拿第一，又想要第二或者第三名的彩头。

最后，牧崇仪想，既然不论什么结果自己都会开心，那就不管结果啦。

她第一个上场，拿着6支短箭。

中了；没中；中了；中了……后面两支没力气了。

牧崇仪中了3支，虽然有点遗憾，但想到能得到第二名或第三名的彩头，又笑起来。

牧晓没有在牧崇仪后去拿短箭，而是示意陶云娴先投。

陶云娴仍有些不在状态，恍惚之间拿箭上前，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就已经投完了。

她中了5支。

她有些不敢看母亲的神色。

陶云娴明白，在母亲眼里，自己又搞砸了。平日里争强好胜也就罢了，现在是在宫中，母亲肯定想让她当最后一名，给皇女和如今风头正盛的昭灵公主捧个场。

但她又抱有一丝希冀。昭灵公主投壶相当厉害，她也曾旁观过，惊艳过，羡慕过。

只要不让我是第一名就好。陶云娴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祈祷。她觉得自己这样祈祷相当不对劲，但现在昭灵公主6支全中，或许就能让她回家后不用遭受母亲的冷脸。

她为什么要管母亲的冷脸呢？自己明明一直为亲事和母亲吵架，怎么还会介意母亲的冷脸呢……她明明，是想当个“第一”的。

“恭喜。陶姑娘真的很优秀。”昭灵公主含笑的声音在陶云娴的耳畔响起。

陶云娴赢了。她中了5支，牧崇仪中了3支，昭灵公主中了1支。

“陶姐姐好厉害！许久不完还能投中整整5支！下次陶姐姐教我好不好？”牧崇仪也笑着对陶云娴称赞。母后平时并不让她多吃糕点，说是不易消化，也会伤牙。多亏陶姐姐，她现在终于有糕点吃啦。

不过，牧崇仪还是气鼓鼓地转向牧晓：“昭灵小姑姑坏。专门抢我的金线狨。”

牧晓和崇仪说悄悄话：“那崇仪要不要和我换？”

牧崇仪的大眼睛亮起来：“小姑姑好！我拿小姑姑刚才想要的食谱换！”

最后，陶云娴得到了鎏金暖炉，牧崇仪得到了金丝狨和糕点，牧晓拿到了食谱、长命锁和拨浪鼓。

余长欣对所有结果都乐见其成。现在这个结果，也有几分意料之中。

崔太妃和牧晗明面上都在笑着恭喜所有人。

到了该出宫的时间。

牧崇仪实在有些不舍，拉着牧晓想说几句悄悄话。

余长欣也随她去了。

牧崇仪凑到牧晓身边，说了几句舍不得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伸胳膊抱住了半蹲的牧晓。

牧晓轻拍了她一下，听到耳边传来牧崇仪悄悄话：“昭灵小姑姑，你最近是不是惹父皇生气了。和他道个歉吧。父皇能解决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