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秦砚修厉声打断她,声音如同冰雹砸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您清楚!倒是您,听信了什么人的挑拨,在这里无理取闹,甚至动手伤人?!”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指柳如蕙内心深处那点被楚知薇蛊惑的隐秘。
柳如蕙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儿子。
“我有没有告诉过您,”秦砚修盯着她,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柳如蕙心上,“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包括您,来插手评判!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伤害她分毫!”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彻底划清了他与母亲之间那道本就脆弱的界限。
柳如蕙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廊柱上,看着儿子那维护另一个女人的、冰冷而陌生的背影,只觉得万箭穿心,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将她淹没,眼泪无声地滑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秦砚修不再看她,转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顾清越受伤的手,看到那道清晰的划痕,眼底的心疼和怒意交织。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裹住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与紧绷:“我们回去。”
他拥着顾清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回廊,将那个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母亲,独自留在了冰冷和寂静之中。
这场发生在秦家老宅回廊上的冲突,并未被刻意隐瞒,很快便传到了秦舒涵的耳中。
秦舒涵先是震惊,随即是滔天的怒意。
她了解自己的弟弟,若非触及逆鳞,绝不会对母亲说出如此重话。
她也了解顾清越,那孩子虽然灵动,但绝非无理取闹、顶撞长辈之人。
她立刻派人去查,很快,静心苑伺候的佣人便隐晦地透露,楚家小姐近期曾数次拜访夫人,两人相谈甚久。
联想到楚知薇以往对秦砚修的心思,以及她最近在圈内名声受损、家族产业受挫的处境,秦舒涵瞬间明白了!
是楚知薇!是她利用母亲脆弱敏感的心理,在一旁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之前对楚知薇那点因其才华和表面乖巧而产生的好印象,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愚弄和利用的愤怒!
好一个心思歹毒、挑拨人家母子关系的贱人!
秦舒涵行事向来利落果决,眼中揉不得沙子。
她当即驱车,直接来到了楚家。
楚知薇正在自己的画室里,心情颇好地调制着颜料,想象着秦家母子因顾清越而关系破裂的场景,唇角带着得意的冷笑。
听到佣人通报秦舒涵来访,她还以为是来安慰或拉拢她的,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温婉的笑容迎了出去。
然而,她刚走到客厅,迎接她的,不是秦舒涵往日的温和,而是裹挟着风雷之势、狠狠扇在她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楚知薇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面若寒霜的秦舒涵,眼中的惊愕迅速转化为委屈和愤怒:“舒涵姐!你……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秦舒涵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楚知薇,我倒是小瞧了你!在我母亲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搅得秦家鸡犬不宁!谁给你的胆子?!”
楚知薇心中剧震,脸上却强自镇定:“舒涵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去看望秦阿姨,陪她说说话而已……”
“闭嘴!”秦舒涵厉声喝断她,目光锐利如刀,“你那点龌龊心思,以为能瞒得过谁?我告诉你,秦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砚修认定了清越,那就是秦家认定的未来女主人!你再敢在背后耍这些阴损手段,挑拨我母亲,就别怪我秦舒涵不念旧情,让你楚家彻底在京都待不下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顶级世家掌权者特有的威压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楚知薇心上。
楚知薇脸色煞白,浑身冰凉,看着秦舒涵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伪装也被彻底撕碎了。
在绝对的权势和真相面前,她那点算计,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秦舒涵冷冷地瞥了她最后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转身大步离开,留下楚知薇一个人捂着脸,站在原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底那如同毒焰般疯狂燃烧的嫉恨与绝望。
这一巴掌,不仅打碎了她的幻想,也彻底将她与秦家最后一丝表面的和平,击得粉碎。
秦家老宅内,因冲突而生的裂痕深可见骨;楚家别墅里,嫉恨的毒火在耻辱中愈燃愈烈。
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