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对众人道:“她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众人了然地点头,目送着秦砚修抱着那个喋喋不休终于安静下来的小醉鬼,离开了工作室。
回到秦家老宅颐年堂的套房,秦砚修小心翼翼地将顾清越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似乎有些不舒服,嘤咛了一声,蹙着眉,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衣领。
秦砚修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仔细地帮她擦脸和手。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顾清越舒服地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醉意未散,视线朦胧,但她却清晰地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
灯光下,他冷硬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那双深邃的眼眸正专注地看着她,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傻气的倒影。
“砚修……”她软软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依赖。
“嗯。”秦砚修低声应着,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
顾清越看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形状好看的薄唇,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她想靠近他,更近一点。
她忽然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自己仰起的唇瓣,笨拙而准确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动作很轻,带着酒气的温热和少女独有的清甜,如同羽毛拂过,却像一道惊雷,在秦砚修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微缩,所有的感官在那一刻仿佛都集中在了唇上那一点柔软而陌生的触感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顾清越一触即分,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满足地咂了咂嘴,脑袋一歪,靠在他颈窝里,彻底陷入了沉睡。呼吸均匀,脸颊绯红,唇角还带着一丝傻乎乎的笑意。
秦砚修却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久久未动。
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他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份柔软、那份温热、那份带着酒香和她自身清甜的气息。
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失控地狂跳,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重而有力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他低头,看着怀中毫无防备、安然入睡的女孩,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乖巧的阴影。
冷硬的心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而陌生的情感彻底席卷。
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悸动、珍视,以及某种被彻底点燃的炽热。
他从未想过,他们的第一个吻,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醉醺醺的她主动完成。
如此意外,却又……如此契合。
他缓缓抬起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擦过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然后,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微张的、泛着水光的红唇上,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
看了她许久,秦砚修才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她在床上安顿好,盖好被子,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他在床边坐下,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守着。
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为沉睡的女孩镀上一层柔光,也勾勒出守候者挺拔而温柔的轮廓。
酒醉的闹剧已然落幕,而一场始于意外初吻的心动,却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温柔,蜜意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