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啊。”
……庸医啊。
救人告一段落,腹鸣如鼓,庸济世不再矜持,迅速合上药匣,飞快写下几幅调养的药方子递给崔仁寿,神色郑重道:“开饭吧。”
……
郊外僻静深处。
荒地,风烈,人罕见。
阴风绕着嶙峋怪石穿梭而过,地面上土石结块,坑坑洼洼,坎坷难行。
天地一色,凸显一点红。
一红衣男子正以剑为笔在地上刻画着什么。
他每一笔都极具力道,剑气凝细到连小石子也能被平整划开。
地面上各道痕迹弯弯绕绕形成了一个巨型图案,俯瞰地面,一个古老的复杂阵法映入眼帘。
此刻红衣男子貌似进行到了关键处。
“剑循乾坤,阴阳分离…曲回逆行,烈阳归阴,盛者为凰……通万兽灵……”红衣男子言出剑随,一步一退,“引界之力,封之无…遭了!”
他忽而思绪乱入,画偏一笔,地面数道划痕便瞬间溢出红光……
嘣——
阵法所及之处,沙土迸射而出,场面惊人。
红衣男子避之不及被炸了一身泥土,好不狼狈。
待尘埃落定,他抬眼望去,肉眼所及之处,阵法完全崩坏,修复无望。
……该回京了。
京城夏夜,蛙声一片,相府之内,灯火通明。
只见庭院中有一人快步疾走,手中提灯左摇右晃。
“相爷,小姐醒了。”书房门外站着府内总管崔仁寿。
夜辰闻言二话不说,吹掉烛火,撇下毛笔推门而出。
台案上,月光透过窗缝洒落,笔尖墨水悄然晕染了废纸一角,堪堪遮住了“印记”二字。
夜辰出门后大步流星,崔仁寿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走。
终于,繁居牌匾映入眼帘,三三两两的丫鬟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等候。
厢房内人影绰绰,夜哲先到一步,说话声断断续续从屋里头传来。
两人进屋,崔仁寿手眼并用,指使下人们离开。
“洛儿,眼珠子不能转吗?”
夜哲伸出手掌好奇地在夜繁面前“挥来挥去”。
“你想对洛儿做什么?”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夜辰刚越过屏风就看到夜哲手指正要往她两眼上戳,二话不说上前给了他一下。
“哎呦!”
夜哲吃痛地双手抱头,三分委屈变十分,“老爹,冤枉啊!洛儿醒来一炷香了,眸子都不转一下,我适才是在替她明目呢。”
“明目?我看你是想让她眼瞎。”夜辰没好气道。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夜哲话里真假,夜繁双眼眨巴了几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起来,继而停在两个人身上。
夜辰见状冷哼一声。
夜哲:“……”他有口难辩。
夜辰随即低头对夜繁温声道:“洛儿可有感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