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屋内入座。
崔仁寿边替两人斟茶,边对江语堂道:“我家小姐休养这些天多有矫情,害您白跑了几趟,惭愧。”
江语堂微笑道:“无妨,洛儿妹妹身体康复才是重中之重,崔总管不必为此事介怀。”
他不介怀,那你就厚着脸皮天天来?
夜繁在一旁啜着茶,无语得很。
“难得江公子能够谅解。”
崔仁寿幽怨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家小姐卧病在床时,常常觉着生活无趣无聊,想与公子欢谈。可奈何她生性内敛,盼人也不轻易宣之于口,于是每日欣喜每日叹,这才硬生生错过了。”
……
夜繁瞪大眼睛望着他,好像他的头上长出了个木瓜。
她立即扭过头去看江语堂的反应。
果不其然,江语堂神情玩味。
“哦,竟是如此?”他揶揄道,“难怪我连着七日造访,却连洛儿的衣角都见不到。”
夜繁尴尬道:“或许是你没有到洗衣房里瞧瞧吧。”
……
崔仁寿见效果不佳,继续添油加醋。
“小姐有所不知,你昏睡时常常呼唤江公子的名字,当时我就想,改日定要将人请到府上喝茶叙旧,以了却小姐的相思之情。”
夜繁:“……”崔总管你是在趁机报复么?
崔仁寿一脸坦然。
江语堂闻言忍俊不禁,“那今日一见,岂非正好解了洛儿多日来的愁绪?”
“算…算是吧。”夜繁艰难回答。
“一日哪里够?”崔仁寿神色夸张道,“最好是多见几次,好增进两位的感情。”
……
崔总管你是不想干了?连“增进感情”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夜繁两眼直直瞪着他,无声质问。
崔仁寿对她的谴责视而不见。
江语堂欣然道:“正好三日后户部的事务告一段落,我计划前去垂钓庄游玩,不知洛儿妹妹可否与我结伴而行?”
“她正有此意。”崔仁寿抢话道。
……
夜繁气极反笑,“崔总管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
崔仁寿面无表情道:“老爷说小姐已在府中闷了些时日,是时候到外头走走,散散心。”
“……”又拿夜辰压她。
崔仁寿看了看天色,对江语堂道:“天色不早,江公子不如留在府中用膳?”
江语堂高兴道:“那便叨扰了。”
夜繁:“……”
两人一唱一和,迅速拍板,快得她根本插不上嘴。
于是,怨念便持续到了晚饭。
眼看下人们将一盘盘肉菜端上饭桌,崔仁寿看到夜繁顺手为他添置的碗筷,提醒道:“小姐,主仆不能同席。”
夜繁闻言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原来崔总管知道什么叫作规矩啊。”适才主仆颠倒时怎不见你说呢。
崔仁寿心头顿时警铃狂作,立刻搬出夜辰道:“小姐说笑。家风家规老爷时常叮嘱,岂能怠慢?”
“哦,可你干杵在我旁边碍手碍脚,”夜繁一记眼刀过去,“实在碍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