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座位那么靠前,学习肯定差不了。”安欣目光灼灼,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我在山东的学校,座位是按成绩分配的,学习越好坐得越靠前,而我总是坐最后一排,感觉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心里特别难受。”
听她这么一说,李来奇突然明白安欣之前为什么会每天都低着头,任凭长长的刘海盖住她的双眼,也不愿意跟别人交流,原来是因为坐在那个地方让她完全自信不起来,甚至还会有点儿自卑。
那种在绝望边缘痛苦挣扎的感觉,李来奇再清楚不过了。
“咱们班可没那些个破规矩!”李来奇有点儿莫名的激动,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来了007班,没人会小瞧你,也没人在乎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只管自己努力就好,而且有石老师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一定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嗯!”安欣重重地点点头,眼神中似有一簇火苗悄然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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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来奇的关照下,安欣对滦中的生活越来越适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尽管她还是坐在最后一排,但跟周围的同学开始有了接触,她终于摆脱了心中的那个牢笼,不再感到自卑,也不再因此而局促不安。
新来的安欣一切都逐渐向好,而作为班长的夏凡近来却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不但平时的话少了,就连上课回答问题也不像从前那般积极,仅有的几次还是老师直接点名让她回答,除此之外她连手都懒得举起来。
这个变化别人可能轻易察觉不到,但许多多却全部看在了眼里,她好几次想问夏凡究竟怎么了,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每天看着夏凡郁郁寡欢的样子,搞得她也有些心烦意乱,只好在大课间做完广播体操之后,拉着张伦坐到看台上倾诉一番。
“我发现,夏凡最近怪怪的,总是突然发呆走神儿,听课也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张伦一脸茫然,“是吗?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
“你长眼睛出气的吗?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许多多嗔怪道。
“没看出来!”张伦无辜地摇摇头,然后胡乱地眨着眼睛,说:“除了你之外,我眼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许多多没有多言,一套组合拳起步,妥妥治了治张伦的油嘴滑舌。
收功之后,她并没有舒爽多少,一想起夏凡来还是忧心忡忡,“马上就要月考了,你说她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经过一顿修理之后,张伦不敢再胡说八道了,他看着走在跑道上的形形色色的人,心中若有所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是遇到对手了。”
“对手?”许多多一怔,“谁呀?”
张伦一扬下巴,许多多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李来奇和安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看起来俩人的关系似乎又热络了不少。
走到近前,安欣往看台上瞟了一眼,和许多多目光相对但没有任何反应,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悠然而过。
许多多腮帮子鼓起老高,气愤地说:“李来奇那个瞎子看不见就算了,安欣是什么意思?连个招呼都不打,当咱俩是空气吗?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张伦倒是一脸淡定,仿佛一切早已了然于心,“这就是我说的……夏凡的对手。”
对张伦说的话似懂非懂,许多多忍不住又看向那二人略显亲密的身影,沉思片刻之后,疯狂摇起了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夏凡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许多多说话的当时,夏凡就站在操场的主席台下。
从夏凡面前经过的时候,李来奇和安欣只顾着说笑,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此刻阳光明媚,夏凡的脸色却在不知不觉间暗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