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裹着纤薄身形,高马尾束得利落,发梢随动作扫过肩颈,眉峰斜挑带几分漫不经心,抬眼时瞳仁亮得灼人。
“我操!!!老公。。不是、妈!!”怎么能这么!怎么…怎么的…完美!
丁艾曦掐着抱枕,几乎要颅内高潮,抑气狂热嚎道。
没有切镜中断节奏,掐着背景音乐鼓点,剪辑直接通过抛酒壶的运动衔接上。
随着酒壶狠狠摔在了花楼之下,碎裂声清脆,尖叫声瞬间切入!
一声凄厉的———“我不信命!!!”
天才的画面转换…破碎的雪白瓷片转换在了一张纵然血浆覆盖也无法遮掩半分锋芒的面皮上。
暗红顺着下颌线蜿蜒流淌,分割开一块块。
黑衣马尾,眼下小痣镶嵌在旁,随睫毛暗部屈伸蔓延,只余下半份的带刺血丝死死锚定镜头。
刚还捧着脸蹦蹦跳跳的丁艾曦僵在原地,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呼吸都滞了半拍。
———“撕拉”
只有短短一刹那,黑的发亮的眼珠光泽黯淡。
丁艾曦下意识喊了句:“不要!!”
但场外的言语无法阻止场内的转场。
背景音乐旋律渐缓,尾音拖得极长,只剩下萧瑟。直至唱到“是非成败转头空”,才慢慢释然,余韵消散。
空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
一朵桃花翩翩掉落,眼看即将盘旋于青年指尖,打了个旋儿,它又绕回了原点。
风卷花瓣簌簌声中,长剑插雪,画面给了一个粗糙指节摩挲剑柄的特写,镜头最后一次拉升切全景,以沉闷的山门关门声收尾。
长达五秒的黑屏内,观众只能听见东方鹤轻声呢喃,怅然若失:“留不住啊。”
“滴答滴答”
枝头雪随着他的声音融化,簌簌砸落,那朵贯穿了全部预告片画面的飞花解冻,再次飘零,恰巧落在了那水墨夜色之中,荡起涟漪…
开头的“簪剑”二字随残破花蕊支离破碎,流转重组,最终凝结了完整的五字———《簪红花送剑》
以上便是预告片所有。
“……”
噗通,丁艾曦呆呆地跌入沙发,眼底放空,整个人浸在漫无边际的怔忪里,连抱枕掉落都未察觉。
作为最先发帖扒出编导名单的原著党,她曾细细观阅过邱秦的出道作《蝗虫蛀洞十八秒》。
出道作,往往更饱含创作者未经雕琢的灵气。里面的拍摄手法虽然与现在相比略显青涩,却已自成一派独特韵味。
丁艾曦现在还能一字不落回想起高赞影评:“青涩却不匠气,镜头运动裹挟情绪一气呵成,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每帧画面都带着创作者独有的赤诚与锋芒——这是未经市场打磨的纯粹,也是往后再难复刻的鲜活质感。看了制作名单,期待导演往后能追个好班底,好演员。”
好班底……
各类资本铺底,以戈舂黍打好了剧本基础,彭聪禹这个实力编剧再找补,而夏侯又最擅长场面调度。
好演员……
不说东方鹤与谭砚春的恩怨痴缠、不说上玉灯那一点摄人心魄的朱砂、那些配角龙套甚至章晨茂都演的生动形象。
怪不得转发如此疯魔,簪剑这阵容几乎摆明了告诉所有人———
“稳了…!绝对要爆…!”
热搜上【李般是谁】的词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狂飙,红字雏形渐显。
终于缓过神来的丁艾曦攥着手机前倾身子,点击着发烫屏幕,从齿缝里挤出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