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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生来就是给后辈做贡献的（第2页）

随着李般的身影完全消失，教师办公室内的诸多老师才将视线一一收回。

日光灯管落在办公桌中央那沓码得齐整的试卷上。

边缘细心压着枚金属镇纸，将纸张压出服帖的弧度。

最上层的首页可见工笔字迹，勾连起笔秀丽，分式演算步骤严丝合缝。连批注栏里的订正痕迹都写得规整，谁能想到这是用碎片时间补完的课外作业。

桌角还压着张请假条，“父亲住院需陪护”的字迹仍清晰。当时的理由是这样，热搜流出后老师们自然知晓了真实原因。

似乎也没法对心爱的学生斥责什么，缺席的课堂没在成绩单上留下半分破绽，年级排名栏里李般依旧稳列前三，理科综合甚至比上月提升两分。

他们作为亲历校庆现场者远比刷到网传视频的人更难释怀——彼时简陋舞台因他登场骤然焕彩，斑驳背景板都熠熠生辉。

对于这样的人，又能用什么词来形容呢。天赐的瑰宝若埋没在这应试洪流中才叫人痛心。

毕竟同龄人中哪里有能跟他竞争的对象？

云泥之别罢。

早有预料的班主任顿住笔，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

赭红残阳漫过片场，断壁爬满的苔藓浸着暮色。

《簪红花送剑》拍摄现场已进行到了中期高潮部分。

群像武侠最少不了的情节必定就是正义联盟聚集联合，这段剧情讲的便是武林盟主鳞铗星镡‘曹清檀‘借由鹤顶红的名义讨伐反派‘谭砚春’。

饰演鳞铗星镡‘曹清檀’的演员是武打圈内公认的实力派老将黄辉诚。

他候场热身挥剑时依旧腰杆挺拔，招式利落，一招“星镡破阵”能精准复刻出原著招式的质感。锋芒逼得围观者下意识屏息，目光全被剑势钉在当场，连呼吸都怕扰了这藏锋敛锐的气场。

据说能请到这位久未接戏的大前辈，离不开原作者以戈舂黍的人脉运作。

积攒的经验化作无形底气，藏在黄辉诚每处细节里：指节握剑的力道、转身时的重心调整、剑势收放的节奏，都透着打磨多年的专业，让凌厉气场更显厚重。

李般上前礼貌打了个招呼后便停驻在了角落。

空无一人的地界，他垂眸望着对方似在思索些什么。

…

“a！”

枯树虬枝缠绕锈蚀铁链，链间悬着残破旌旗，地面积着半涸水洼。

三月初三，断魂崖霞云交织。

与天色相映成反面的断壁残垣，半朽的战旗斜插在焦黑土坡上，旗面“玄铁盟”三字被风雨蚀得斑驳，边角挂着风干的暗红血痕——那是三日前正道围剿“魔头”谭砚春时留下的印记。

碎石堆里，锈蚀的箭簇与断裂的剑穗缠在一起，风卷过崖底深渊，卷来隐约的呜咽，似在诉说昨夜未散的血腥。

月白色身影踏沙而来时，坛下瞬间静了大半。

‘曹清檀’腰间银质鳞铗随步伐轻晃，链扣碰撞声清脆破风，星镡在云层缝隙漏下的微光中，反复折射出冷冽锋芒。

他年过三十有五，鬓角已染霜色，却脊背挺得如崖边劲松，每一步都踩在残砖与荒草的交界处，鞋尖碾过碎石的力道，透着数十年武行生涯沉淀的稳。

登坛时，西侧石阶上的长老急忙上前半步，掌心按在坛边石栏上：“曹盟主，那魔头昨夜屠了清风观，仅剩三名弟子逃脱，此刻怕是已在崖后调息。”

‘曹清檀’抬手按住腰间鳞铗，目光扫过坛下排列整齐的正道群演——有人攥兵器的指节泛白，有人裤脚还沾着赶路的泥点，更有年轻弟子偷偷咽着唾沫，眼底藏着难掩的紧张。

他转身与长老并肩而立，两人目光掠过崖边白雾缭绕的断壁，默契颔首：“按原计划行事，东侧伏兵守崖口，西侧弟子断其后路，坛上由我牵制。”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啸，白雾猛地翻涌起来，似有气流被无形之力搅动。

坛下瞬间骚动，‘曹清檀’沉喝一声：“稳住！”

粗犷声线裹着内力穿透喧嚣，弟子们立刻收声，握兵器的手紧了紧。

他抬手整理衣襟，扫过坛边垂落的断绳，星镡冷芒随动作晃过众人眼底：“魔头谭砚春作恶三年，踏平七大门派，掠走《玄天秘籍》，害我武林同道死伤逾千！今日我等聚于此地，以鹤顶红侠士为号，共诛此獠——”

黄辉诚宝刀不老，对于‘曹清檀’的气势强劲还原足有九成九分相似，他尾音陡然拔高，指尖重重劈向崖下，“凡我正道弟子，随我并肩作战，纵使粉身碎骨，也要还江湖一片清明！”

坛下群演被他滔天的气势簇拥着齐举兵器，金属寒光交织成网，远处道具烟雾机喷出的白雾漫过断壁残垣，恰好裹住阴影中的‘谭砚春’。

下颌线绷得利落，唇瓣泛着病态白，唯独眼尾晕着浅绯，似刚饮过血的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