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中原人罢。
片刻后,靳淮生就放下了剑,向坐着的几位抱拳行了礼。
戴明又笑得开怀了,樊郅脸上也有掩不住的欣快。两人连连拍手称赞,只剩樊持玉在一旁笑得并不自然。
确实如她预想的那样,靳淮生的剑法是极好的,从剑法入手让他露怯不如从射艺上发难。
舞完剑就是樊持玉期待了一路的射靶子。
她仔细看着靳淮生,见他小指悬空,三指拉着弓,手拉弓弦让虎口到了紧贴下颌的位置,身上宽松的衣袖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
众人的目光随着离弦的箭一起,落在了红色的靶心上。
还未等三人回味完这利落的一剑,靳淮生又飞快地射出了第二发。
是两箭齐发,分别落在第一箭的上下。射出的三支箭紧紧贴着,占满了红色的靶心。
樊持玉见靳淮生射靶子准头如此好,心下又是一惊。
此时略有北风,靳淮生持弓静立,发丝与衣袂都被风吹动了。戴明原先眯成缝的眼睛已然睁开,亮出了乌黑的眼眸,看看靳淮生又看看靶子。
樊郅见状也笑了声,整个人略显兴奋。
静立的靶子射起来毫不费力,怎么当年遇敌时一连六发都没射中呢?
樊持玉站了起来,缓缓说道:“静立的靶子我都能射中几下,不如咱们看看别的吧。”
戴明听着也点了点头,也道了一声“说得在理”。
言毕,樊持玉就按计划中的那样解下了腰间的香袋。站起来绕步去了靶子的后面,而后又行至院边的连廊,将香袋挂到了一根梅花枝上。
梅花枝面迎北风,带着香袋一起晃动。梅上恰有有前日的残雪,浅色的香袋在蒙尘的冬日里并不显眼。
“就射这个香袋如何?”樊郅手指向梅树的方向,向靳淮生说道。
樊持玉并未归位,她倚在栏杆上,正面对着持弓的靳淮生。
只见他剑眉微蹙,那双有神的眼睛直直望向树上摇晃的香袋,而后飞快地举起弓,猛地一拉弦。
那支箭划破了冬日的烟尘,樊持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从香袋绳子围成的环中穿过,飞向连廊后头的院子,扎在了略显枯黄的草地上。
北风绕流云,卷了残雪作边尘。
“汪,汪汪!”
那支箭落在了小白的身前。一旁的清越赶忙跑去抱起了受惊的小白狗。
这一箭射的樊持玉有些发懵。
刚才那般情形,常人都会以为是要将东西射落。但靳淮生却一箭从挂绳中间穿过,而后把箭落在了刚冲他发过疯的狗面前。
她分不清靳淮生是有意还是无意。
樊持玉扶额,看着在清越怀里哆嗦的小白,心里不停向它道歉。
今晚一定给小白加餐。
厅里坐着的戴明与樊郅面面相觑。
这时,连廊的另一头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众人抬眼一看,女人衣着讲究,暗黄色的裙摆配上深蓝的大袖,头冠上珠玉精美,珍珠步摇正在风中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