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生气,但不是不辨是非,这具尸体如此情形,怎么可能是你嘛。”
边照月露出笑脸来,“这才是好阿郎哥嘛!说正事,你刚才听到些什么声音?”
阿郎哥略想一下,道:“惊呼声,嗯马蹄声。”
“这骑马者到底是谁必须得查出来才行,”边照月催促起来,“咱们赶紧离开,免得有人瞧见脱不了干系。”
一时回了茅草小屋,阿郎哥很自然地又跟了进来,很自然地挂上了门栓。
边照月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小柳儿倒是替她问了出来,“住这里?”
“啊?啊!我。。。。。。”阿郎哥的竹竿右手倒腾到左手,左手倒腾到右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算了,住着吧,”边照月不在意道,“只是没床。”
“那我明天再走。”
“平安吗?”小柳儿爬了上来。
边照月望着那两只黑漆点成的小眼珠儿,笑道:“平安。”
“照月姑娘,你今天在太平间说起牙印之事是为什么?”阿郎哥坐在仅剩的一只小板凳上,瞧着怪可怜的。
边照月道:“饿死鬼确实只有一种情况会停止进食,那就是他死的时候,所以说害死赵顺的那只饿死鬼现在也不在这个世上了。”
“只是不知这与那骑马之人有什么联系。”
“骑马者也有可能只是今夜碰巧路过,要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牵扯其中,须得明晚再行探查。”
“照月姑娘你为什么非要追查这件事儿呢?”
边照月不好说她怀疑这是东岳大帝给她设下的考验,只好随意应付起来,“没什么,就是想做。”
谁知对面阿郎哥倒是极认真回道:“好,我陪你做。”
次日清晨,边照月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艰难地掀开眼皮,发现阿郎哥又和前几次一样趴在他床边睡着了,或许是因为昨日太过于劳累了,现在还没醒。
门外有人吆喝,“听说了吗,大街上又有人死了?!”换来一阵惊呼。
边照月知道这是在说昨夜之事,她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免得暴露踪迹。
“谁死了?”小柳儿伸直了还没指头长的小短腿往外瞧,阿郎哥终于醒了过来,看这姿势也知道不可能睡得舒服。
两人又来阿秀家“讨饭”,边照月虽然吃得少但是吐得多呀,人家虽然不说啥,她也觉得心里过不去。
可是她一没钱,而不会做饭,扭头望向阿郎哥,阿郎哥表示我也不会。
但是他有钱!
阿郎哥告诉边照月他从仇人手下逃出来后,没日没夜地做工攒钱,早就小有积蓄不愁吃穿了。
“有钱你不早说?!咱们还用过这么久的苦日子嘛!”边照月拉着阿郎哥先去城西木匠家买了张新床,赵木匠一瞧是他俩,道:“哟!这不是阿秀的表哥表嫂嘛,来买床啊,买床好,小夫妻其他的不重要,这床可马虎不得!”
几句话句句打在边照月的盲区里,她几时成了阿秀的表嫂了?那不就意味着她是阿郎哥的。。。。。。
刚要反驳,就见阿郎哥在面具下面挤眉弄眼,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忍”这个字对边照月来说可真是惊天动地头一遭,嗯。。。。。。滋味不好受。
赵木匠非常豪爽地给他们用同等的价钱换了张更好的木头床,并找了四个大汉帮他们抬回了家。
一路上边照月嘴巴和打开了机关一样,“为什么他说我是阿秀的表嫂,胡扯嘛这不是!还有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安得什么坏心!”
阿郎哥举手投降,“昨日衙役上门询问的时候我不得已才说咱俩是新婚夫妻,家里糟了难才在云霞镇落脚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去和他们解释,毕竟我还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这样说,对你的清誉不好。。。。。。是我的错。”
阿郎哥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睫毛呼扇呼扇的,让她想起来另一个人。
“哦,不用解释了,这样也没啥。”边照月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确实也没啥,本来阿郎哥自打来这里就是住在她的茅草屋里,说不是夫妻外人才会见怪吧!再说了,夜里遇见鬼总不能指望着和小柳儿联手吧,还不够塞人家牙缝的呢!
这床买来了,两人在屋里安置好,又添置了新被子,新枕头,锅碗瓢盆,杯盘碗碟,就连晚饭也是在镇上要了两碗云吞面,阿郎哥吃起饭来仿佛身处什么皇家高级宴会厅,一碗云吞面被他吃出顶级珍馐的感觉来。
边照月呢,只有作为暗器的时候才摸过筷子,吃面不如让她去啃树皮。
没两口,便道:“老兄别磨蹭了,快点快点,咱晚上还有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