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过后,镇北大将军的名号,镇北军的兵符,还有护国公的禁军提督,恐怕都要遭削。”
折铁听懂了九歌的解释,气得拍案而起,“这是那狗皇帝设好的局,只等着我们往下跳!”
“昏君!我们难道只能任之鱼肉?”司寇河亦是气愤。
九歌瞧他俩一眼,不作声,出门去瞧司寇若了。
司寇河疑惑,“嫂嫂怎么不说了。”
折铁知趣道,“大约是嫌我们太笨了。”
司寇河踹了他一脚,“是你笨,我和昭云聪明着呢!”
司寇河和折铁,在战场上领兵作战尚有可取之处,在朝堂之道上一窍不通,九歌今日能说这么多,已是可怜他们了,八成还是沾了昭云的光。
司寇若昏昏沉沉病了三日,风渊寸步不离守了三日。第四日,天降大雪,她身子终于清爽了些,秉月给她披上了一件青莲绒的灰鼠斗篷,她揣着汤婆子,坐在门前摇椅上,看着院里几个小女使堆雪人。
“风渊,我想要一个大雪人,要比她们的都大,你替我堆一个去!”这几个月来,她都不怎么高兴,难得今日兴致这么高,风渊立刻忙不迭去给他堆雪人。
“你倒是个稳得住的,比你两个哥哥都强。”九歌也揣了个汤婆子,紧挨着熏笼取暖。
圣旨昨日已经下来了,如九歌预料的一般,皇帝此番正是要削权。
护国公秦淮安,因护驾不力,着即革去禁军提督所有职事,谅其年迈,且对大祁有不可磨灭之功,留护国公爵位,回府思过。京营禁军,交由八皇子祁宁暂代,皇帝亲自督导。
司寇河被削去镇北大将军一职,降为五品宁远将军,即刻入军,驻扎北漠饮马川,镇北军改由兵部直辖,兵部侍郎李文渊协理辖制。
此外,恶狼宫中行凶,皇帝发布缉查凶兽白狼令,全国搜查凶神白狼。
风渊很快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几乎跟他人一样高,比几个小女使堆得都要高,他扬眉看向司寇若,得意极了。
司寇若望着他,嘴角亦扬起笑,目光很是骄傲。
她将手往汤婆子里紧了紧,道,“从来官场,没有一家独大,平步青云的,若有,顺则天下易主,不顺则群雄起,天下大乱。以退为进,固本培元,不失为长久之道。反观之,削权即为制衡,制衡则为自保。
欲求自保者,破绽已出。”
一阵急急的冷风夹着雪屑扬过院中,几个小侍女堆的雪人都歪倒了,只有风渊堆的大雪人屹立院中,岿然不动。
九歌坐得离熏笼更近了些,脸躲着风,“安贵妃那边,只怕要恨你,折了护国公的兵权,如今到了八皇子手里。百川又去了北漠,没有三五年,难成气候,昭云这几年,不好过了。”
“贵妃娘娘是聪明人,她若不愿昭云嫂嫂独守空房,有的是办法。”风吹进来,司寇若倒不避,只微眯了眯眼。
“你是说,让昭云随军?”
“有何不可?北漠虽苦寒了些,但和二哥一起驻守,二哥自会护她周全。饮马川其地,中有活水,可屯田养马,川域开阔,易守难攻。荒漠无垠,天高地远,昭云嫂嫂原是将门虎女,在广袤的北漠闯一闯,未来,说不定成个女将军!”
“皇帝要全国追查凶兽白狼,你打算怎么办?”
“他老人家要追查的是狼,同我的狗有什么干系!”